&ep;&ep;数十盆赵粉绽开那日,不到巳时,蓟北王府便是人来人往。

&ep;&ep;今日府里的小祖宗开小宴,底下的下人们都打了十二分精神,在宴席各处洒扫、布置,力求将宴会办的精致无比。

&ep;&ep;南知意没想到她们会这么早就过来,她昨晚看韦王妃几人玩了半夜的骨牌,睡的晚,直到辰正才从床上慢悠悠坐起来。

&ep;&ep;等随从来通报已经有人到了自家街口时,她还正在吃酱肉小馄饨,一口一个鲜美得很,听到这消息差点给汤汁呛到。来的早的一般是小户之女,想趁着人少的时候留个印象,不过她既然作为主人家,自然不能怠慢别人,便想放下小匙去花园里。

&ep;&ep;韦王妃道:“慢些,就剩几个了,你吃了再过去。”

&ep;&ep;南知意想着从街口进到池边,也要花一番时间,又低头吃下剩下几个馄饨,最后还喝了几口豆浆才过去。

&ep;&ep;出门交际的宴会南知意可能不带南歌,但是在家的宴会她必定会出席,否则太不像样子了。南歌最喜欢她在家办宴会,这样她母亲娄夫人就不可能拦着她去玩,便也匆匆吃完面前的肉馅小饺子,跟着南知意往外走。

&ep;&ep;等两人到池子边上的清凉亭时,已经有好几个小姑娘到了,正在一同谈天说笑。见到南知意二人来了,起身行礼道:“郡君。”

&ep;&ep;南知意笑着同几人打了招呼,脸上挂着清浅笑意,“你们来的最早,先用些点心吧。”她指指桌案上的蜜煎樱桃,“这是我院子里结的樱桃做的,你们尝尝。”

&ep;&ep;这几人里她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同她还算相熟的人便给她介绍起来,要么是父祖刚被提拔上来,要么就是别处调来,或是应天府来的。

&ep;&ep;她是郡君,这也是王府,就算作为主人要招呼客人,没断没有自己去招呼的道理。便靠在自己座位上同她们说笑,又让婢子给她们奉上茶水同点心。

&ep;&ep;右侧一名少女尝过后,赞道:“郡君这里的樱桃果然香甜。”制成蜜饯就这点好,暮春了还能吃上樱桃。

&ep;&ep;南知意眉眼含笑,“喜欢你就多吃些。”她斜斜坐着,并蒂纹象牙色织金马面的裙角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底襕折射出一道流金波光,颈上挂着一条每颗珠子上都镶嵌着数个米粒大珍珠的赤金项链,项链下方坠着的是一块近一寸长的青金石。

&ep;&ep;珠玉堆砌下,愈发衬得她宛若画中人,唇角噙着笑意,眸光流转间,光彩摄人,一旁的几个小姑娘悄悄红了红脸。

&ep;&ep;一人小声嘀咕道:“难怪你们都喜欢跟郡君玩,她这么漂亮,谁不喜欢跟她一起玩呀,就单是看两眼也是好的。”人皆有爱美之心,若是两人容貌差不离,或许会有攀比之心,但当对方容貌冠绝时,便只剩下纯粹的欣赏与艳羡。

&ep;&ep;旁边的小姑娘拍了拍她,示意她小声些,“不止如此,你刚来不知道,往后你就知道郡君人有多好了。”

&ep;&ep;她又瞥了瞥南知意明艳的侧脸,红着脸点了点头,“我知道啦。”

&ep;&ep;不多时,众人一一到达,人人穿罗着锦,身上珠宝首饰皆非俗物,为这抹春色平淡无数辉光。

&ep;&ep;南歌看着稳坐不动的南知意,有些不自在,娄夫人从小教她待人要谦逊,她有些想起身招呼众人,却被南知意眼神示意无需如此。南歌再怎么说也是她妹妹、辅国将军嫡长女,又不是仆从,两人也没过节,她自然不会让她做这些事。

&ep;&ep;“你不是说赵粉开了吗,我怎的还没瞧见?”赵圆将进入花园,便好奇问道。

&ep;&ep;南知意翻了个白眼,指指四下摆着的数十个花盆,“你就净装作看不见,都在那呢,你且去看吧。”

&ep;&ep;赵圆点点头,正准备去旁边观赏牡丹,南知意笑道:“哟,你今日竟没戴发饰。”赵圆一贯爱美,哪有不戴发饰的时候,她想了想,“你怕不是想从我这诓一枝牡丹去。”

&ep;&ep;“我正有此意!”赵圆哈哈大笑,“折了你的赵粉,你可别心疼。”

&ep;&ep;南知意饮了口茶,“当然不心疼,戴一朵怎么够,戴个四五多才得趣。那边还有欧碧,跟你身上这件绿衫子相称。”

&ep;&ep;赵圆被她唬了一跳,“丑死了!我可不跟你瞎胡闹。”

&ep;&ep;人到齐后,一碟碟精致的糕点被呈到一众贵女们面前,婢女举着小碟路过时空气中都仿佛飘散着甜腻腻的香味,惹人垂涎。

&ep;&ep;聚会时总是要聊些众人都感兴趣的事,有人便聚在一处小声说起了今日城中各家的八卦消息,都有趣的很,说者眉飞色舞,听者频频点头。

&ep;&ep;南知意坐在上首,对这些事很有几分兴趣,却隔得远了有些听不清,便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ep;&ep;那边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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