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耀沉默地吃着嘴里的烤串,他听说过袁纵在部队的一些功绩。如果不是提前退伍,一定是国家的重点培养对象。或许是对袁纵的无奈感同身受,夏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ep;&ep;袁纵看到小崽儿沉闷了,用啤酒瓶跟他碰了一下,说:“不说我了,聊聊你,打小就被人当小祖宗一样供着吧?”

&ep;&ep;“哪啊?”夏耀矢口否认,“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没有分家,我有好几个奶奶,那个年代你了解的。我们都住在一起,但是没有电视上演的那种勾心斗角,我们一大家子人很和睦。其实我的童年除了比你多了个保姆,多了个司机,其余都一样……”

&ep;&ep;后来,两个人又聊起了童年的玩具,夏耀特别有优越感,他刚记事时就拿着限量版汽车模型,玩各种进口玩具,和那些刚生产出还未上市的电子游戏机。而袁纵玩得就杂多了,什么滚铁圈、抽冰猴,拔橛子,滑冰车,弹琉琉……

&ep;&ep;接着又说童年的零食,那些东北特色小吃,冻梨、冻柿子、一分钱两块的“胶皮糖”……再说到东北的大馅饺子,香酥金黄的锅包肉,喷香四溢的猪肉酸菜炖粉条……说得夏耀哈喇子三尺长。

&ep;&ep;“有机会我带你回老家,坐在热炕头上吃最正宗的东北菜。”袁纵说。

&ep;&ep;夏耀不住地点头,那副馋样儿勾得袁纵骨头缝都痒了。

&ep;&ep;不知不觉太阳都绕到西边了,夏耀感觉到一股凉意,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一看表,竟然已经五点了,当即发出嚎叫声。

&ep;&ep;“我靠!都这个点儿了,快快快,起来!咱们得赶紧走,不然十二点之前没法到家了。”

&ep;&ep;袁纵没说什么,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件衣服让夏耀披上,两个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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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夕阳西斜,拖下一路长长的影子。夏耀的衣服还是潮潮的,尽管外面又披了一件,但车速太快,冷风一直往衣服里面灌。夏耀缩着脖子耸着肩,不时地倒吸凉气。

&ep;&ep;“冷么?”袁纵问,“冷的话我把车速降慢一点儿。”

&ep;&ep;夏耀立即反对,“不能再降了!再降咱们就得在路上过一宿了!”

&ep;&ep;袁纵没说什么,继续维持原速朝前开。

&ep;&ep;夏耀终于舍得把手指从衣袖的口里伸出一小截,试了下袁纵的衣服,发现比他的还湿。心里紧巴巴的,忍不住问了句,“你冷么?”

&ep;&ep;“不冷。”

&ep;&ep;有你坐在后面,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小火炉。

&ep;&ep;摩托车开了不到一个钟头,天就迅速暗了下来。夏耀抬起头望一眼,发觉刚才还清透湛蓝的天,顷刻间乌云罩顶。一块打南边来的积雨云团,呈爆发性地向北发展。完了!夏耀心里一紧,这天怎么说阴就阴了?

&ep;&ep;拍拍袁纵的后背,“喂,快点儿开,别让云追上咱!”

&ep;&ep;“想得挺美!”袁纵说,“这里是省道,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这个点儿车又多。再加速就不是兜风而是玩命了。”

&ep;&ep;半路碰到一个加油站,好几辆车在排队,夏耀着急,乌云比他更着急。说话间就覆盖了整片天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盆而降。

&ep;&ep;夏耀心中怨恨无处发泄,扭头就朝袁纵质问一声:“你丫是不是看完天气预报才来的?”

&ep;&ep;“你怎么不说我是提前和老天爷打好招呼了?”

&ep;&ep;夏耀冷哼一声,从储物箱里拿出雨衣披上,看到袁纵还没动静,问:“你怎么不穿?”

&ep;&ep;“雨下这么大,路太滑,开车容易出事。听话,等雨小点儿再走。”

&ep;&ep;夏耀哪肯听他的话,埋着头就往雨里冲,袁纵一把拽住他问:“非走不可么?”

&ep;&ep;“非走不可!”

&ep;&ep;袁纵长出了一口气,淡淡说道:“那你载着我。”

&ep;&ep;“载着你就载着你,上车。”

&ep;&ep;袁纵比夏耀高,他坐上后车座之后,两条手臂圈住夏耀的胸口,宽大的肩膀连同宽松的雨衣几乎可以把夏耀整个人罩在里面,无形中又多了一层庇护,可以让夏耀少淋一些雨。而且这么一来,夏耀也没有那么冷了。

&ep;&ep;前面突然出现漆黑的路段,没有路灯,没有月光,甚至没有前后行进的车。

&ep;&ep;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种满了植物,雨雾使得可视距离保持在20米左右,像极了寂静岭或者通往冥界的阴阳路。这个时候人的想象力会无限制发散,推波助澜地想起任何恐怖的形象,扭曲的人脸和诡异的事故。

&ep;&ep;袁纵感觉到夏耀肌肉的绷紧,沉声在他耳边说:“不怕。”

&ep;&ep;特别平稳简单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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