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听要请老爷立马慌了,瞪着流云想要发作又不敢,将手中的帕子扭来扭去。

没一会子,苏致远便大步而入,看着这阵仗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先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这么急着找儿子是何事?”

“床上的人儿你可认得?”老夫人也不废话,直入正题。

苏致远不明所以,但仍是依言将目光落在苏喻歆脸上,不由得身一震。

只一眼,他便认出了苏喻歆,因为那张与她长得极像的脸。

然而……

他不明白,他疑惑地看着老夫人:“这……”

老夫人一点也不含糊,当即就让孙妈妈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可想而知,苏致远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瞪着方氏活像要将她活刨了。“你做的好事!”

方氏最怕苏致远发脾气,吓得跪在地上哭喊:“老爷冤枉啊,奴家并没有埋汰二丫头,是这个狗奴才冤枉奴家的。二丫头是老爷的骨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奴家怎敢在老爷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儿?老爷又最宠爱云荷,奴家与云荷又情同亲姐妹,二丫头是她的命,奴家这做姐姐的疼二丫头还唯恐不及,又怎会去害她?这个奴才句句都埋汰奴家,老爷要替奴家主持公道啊。你这个奴才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来害我?”

苏老爷听了又觉得不无道理,脸色稍霁,声音放缓了些,却仍是有些怀疑:“你管家这么些年,为何二丫头变成这副模样你却不管?你一个当家主母内院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岂会不知?不知那就是你的失职,知而不管那就是故意谋害。”

“老爷,奴家愚钝,中馈事务繁杂,又要照顾儿女教育儿女,难免有些纰漏。出错就要受罚,奴家认了,但奴家并没有害二丫头啊,请老爷为奴家作主,还奴家清白啊。”方氏痛哭,拿着方帕抹着眼泪。

“那你说,你可知道二丫头受的罪?”苏老爷仍是不信。

“奴家不知,二丫头性子孤僻不爱见人,但她怎么说也是奴家的女儿,奴家虽不能亲身去照看,仍是常让许妈妈送些嚼用予二丫头……”讲到这里方氏瞪大眼睛,幡然觉悟地指着仍跪在地上的许妈妈,气得手指发抖,指着许妈妈斥道:“你素是我身边得力的,我又是实心实意信你……你怎么……”

“太太……”许妈妈一阵愕然,看见方氏给自己打着眼色瞬间明白她的意思,那是要她吃下这个罪。

“老爷,奴家错了,奴家识人不清,让个刁奴欺瞒了十几年,也害二丫头苦了十几年,请老爷责罚……”

方氏当即就认了错,还主动要求责罚自己,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适时。

边说,方氏的眼睛不停地睃着一旁的柳芙。

许妈妈有个女儿叫钦红,也在方氏手下,但并不受方氏看重,却也是捏在她的手心里的。她这是暗示许妈妈,她要是过得不如意,钦红也别想过得顺心。

钦红是她的心头肉,在心里掂量着轻重,咬着牙纳头就向苏老爷拜去:“老爷,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利欲熏心,私吞了太太给二小姐嚼用,奴婢怕事情败露,所以一直从中阻止二小姐与太太相见,此事与太太毫无关系。老爷,奴婢知错了。”

“你……你……我看待每个女儿都如珠如宝,岂能容你慢待。我道你是个老实的,向来也待你不薄,你怎能敛不义之财,还陷我于不义。将这个刁奴拖下去打死,我苏家怎能容你这种歹毒之徒,你害我儿受苦十几年,死十回都不够。”方氏边指着许妈妈骂着,边喊人来拖许妈妈出去。

许妈妈又是一阵错愕。她没料到太太竟然要活活打死她,她尽心尽力地侍候她,替她做尽见不得光的事情。如今东窗事发,她就把她丢弃,要她死。许妈妈不禁觉得苍凉与绝望。

“老爷,饶命啊……”自知方氏是不会再替她求情的,转而抱着苏老爷的腿,说什么都不肯被拖下去。

苏老爷正气上头,根本就不理她,狠狠一脚将她踢开。心里依旧气闷,又泄愤地踹了两脚。

“老爷,饶命啊,其实是太太……”

“还不拖下去,堵住她的嘴。”方氏适时地打断,指使着两个婆子把人拖下去,免得她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许妈妈怨恨地看着方氏,拼命地挣扎,奈何嘴巴被堵,也无力挣脱两个婆子的桎梏,只能绝望地被拖走。

外面很快就响起板子打在血肉上的噼啪声和许妈妈的闷哼声,一开始闷哼声还很清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就只剩下板子的声音了。

屋子内,苏老爷情绪复杂地看着苏喻歆,似是陷入了回忆中。同时也在自责,云荷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后来又有传她命硬,会克尽她身边的人,从那时开始他便不待见她。

多少年来,他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毫无她的痕迹,苏老爷十分悔疚。

“嗯……”床上的苏喻歆悠悠转醒,老夫人和苏老爷顿喜,都簇到床边。

其实苏喻歆根本没晕倒,这只不过是她的计罢了。方氏想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即便铲除不了她,给她一点教训是必须的。

她状似疑惑地看着屋内的人。

“二丫头快别起来,大夫说你身子太弱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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