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新林瞅见潘小桃那仍旧怀疑的眼神,只觉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却又觉得,多说无益,哼了声,一甩袖子,掉转身拔腿便走。真真是气人,他果然是碰巧瞧见了,见得那少女面有急切,又是脚步慌张,怕她当真是出了事端,这才跟了上去的。

&ep;&ep;早知道便不该跟着去,便该由着她被人发现,然后被抓进了牢狱里,最后赏她个绞刑,一死百了,便连长生那里,也不必再因着她忧心烦恼。这么一想,赵新林登时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该叫她去死才对,真真是救她干嘛!

&ep;&ep;赵新林走得很快,也没有去等潘小桃两人,很快便在林子里没了影踪。

&ep;&ep;小云花担忧地说道:“那位大哥哥好似生气了,小桃姐姐,他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ep;&ep;潘小桃道:“不会。”又抚了抚小云花的脑袋:“倒是你,呆会儿一定要小心,莫要被你娘瞧出了马脚来。”

&ep;&ep;小云花便笑了,乖巧道:“不会,小云花是不小心跌进了坑洞里,冻了一夜,被小桃姐姐发现了。”

&ep;&ep;潘小桃见她模样自然,再瞧不出问题来,禁不住叹道:“你这丫头,倒是心眼子大得很。”不过一个六岁大的孩子,经历了这般骇人的事情,竟然如此镇定,真是个不简单的小丫头。

&ep;&ep;一时回了村子里,便有眼尖的看到了他们,立时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又走上前来,叹道:“可是找到了,族长叫人敲锣打鼓的聚集了村子里的所有男人,现在正漫山遍野地找你呢!”摸了摸小云花的脑袋,看她模样狼狈,不禁叹道:“瞧这样子,可是吃了苦了。”

&ep;&ep;潘小桃便笑着接道:“可不是,在坑里面蹲了一夜,又冷又饿,连吓带怕的,真真儿是受苦了呢!”

&ep;&ep;那人便面露了然,山里头确实有许多隐蔽的坑洞,是专门挖了抓野猪的。也不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以往便有人不慎掉进坑洞里,被人发现时,已是好几天了,气息奄奄,饿得不行。

&ep;&ep;没过多久,林氏便火急火燎地从村外头奔了回来,见得小云花的面,立时哭天抢地的,抱在怀里哭得不行,又是自责,又是庆幸。

&ep;&ep;潘小桃后头才知道,族长那里果然不愿搭理小云花这事儿,林氏便解了腰带,当真要在族长家寻死。被人拦住,又要去碰死在族长家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上。那石狮子可是族长花了大价钱叫人雕刻的,若是沾了人血,岂非不吉利,没法子,便叫人去敲锣打鼓聚集了村里的男人们,兵分好几路,往后山上寻人去了。

&ep;&ep;林氏能如此,潘小桃深感欣慰。孤儿寡母本就艰难,若再是软弱不堪,日子哪里还能过得下去。

&ep;&ep;日子又开始波澜不惊,那王如宝有时也是连着几日不着家,周氏虽是担心,也不过是嘴上唠叨几句,并不以为然。然而又过了好几日,那王如宝还不曾归家,周氏便开始急了,便堵住了王如春,叫他去矿上寻王如宝。

&ep;&ep;王如春自那王如梦偷跑后便不搭理周氏,被周氏堵在院子里,将脸拉得极长,哼声道:“那贼小子不定躲在哪里逍遥快活呢!那狗东西,他这几天最好不要被我逮到,逮到了看我不打断他的两条狗腿。”

&ep;&ep;周氏便不爱听了,不悦道:“瞧你说的甚话?那可是你亲弟弟。”

&ep;&ep;王如春冷笑几声,瞪着周氏大声喝道:“亲弟弟又如何?当日他将我打倒在地的时候,可没想到,我可是他亲哥哥。”

&ep;&ep;周氏皱起眉道:“那还不是你冷心凉肺的,就叫你亲妹妹去死?”

&ep;&ep;王如春怒道:“若不是你娇生惯养宠得他们两个无法无天,哪里会一个不守妇道,竟是与人私通,另一个更是不得了,打了我这个亲哥便算了,还在矿上放火。幸而那火没烧大便被扑灭了,不过是毁了几间房子,不然,不但是他要被驱逐出矿场,便连我,也少不得要因着株连,被人从矿上撵了出去。”

&ep;&ep;周氏听得目瞪口呆,不禁道:“你说如宝放火?为甚?”

&ep;&ep;王如春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为甚?”不耐烦道:“得了得了,你甭管他了。这几日族长恼得很,到处叫人找他呢,不定他不敢回家,躲在哪里快活呢!我还有事,先走了。”

&ep;&ep;瞧着王如春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周氏想着刚才知道的消息,不禁满腹忧虑。这下矿上不能呆了,也不知如宝回来后,还能寻得甚个营生。

&ep;&ep;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周氏再一次将王如春堵在里院子里,急声道:“便是出去躲避,也不该连个信儿也不给家里捎。你托人去找找你弟弟吧,我这心里慌得很,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ep;&ep;王如春自来便是冷心人,更别提王如宝还打过他,那般侮辱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不耐道:“我忙得很,他那么大的人了,难不成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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