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张进后,他惊得目瞪口呆。“这事……不简单啊。”他脸上阴云密布,“那姓潘的究竟要干什么,杜老头又要安排你干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你啊?”

&ep;&ep;“不知道。”

&ep;&ep;“恐怕,他们事到临头才会告诉你,那样就糟了,到时候你根本来不及想对策!”

&ep;&ep;“你觉得杜经理会让我做什么?”

&ep;&ep;张进往沙发上一坐,点燃了一根烟,皱起了眉。他思索了一会儿,对我说:“那个宋琪,肯定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ep;&ep;张进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突然提起了宋琪:“廉河铭失能以后,河铭公司在头一个月完全是乱套的。那个宋琪以前也不过是个跟班儿,有个高管的职位却因为太年轻并不能服众。但在河铭公司乱套后,廉河铭却突然宣布,让他暂代自己的位置,站出来主持大局。河铭公司几乎已经是大厦将倾,但宋琪得权后,却实实在在做了不少事,河铭公司的乱象也正在他的努力下,一件一件地被理顺。现在那宋琪又抓住了雪中送炭的机会,你觉得他能不拼死保住这场生意吗?再说,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大难当头却没有另谋出路,我看呐,他从一开始就准备死守,想把河铭公司重新竖起来,到那个时候,廉河铭这膝下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一翘辫子,河铭公司还不顺理成章就成他的了。”

&ep;&ep;张进突然谈起了宋琪的处境和意图,倒让我产生了兴趣:“我记得以前有种传闻好像说,廉河铭要收宋琪做干儿子,有这事儿吗?”

&ep;&ep;“好像是说半年前廉河铭有回庆功宴上自己说的,不过这话算不算真就不知道了,反正直到现在都还没听说。但我看呀,这事儿准成,就是亲生儿子也没几个这么上心的。”

&ep;&ep;“所以这桩生意对宋琪来讲是志在必得,如果杜经理这边要耍小动作,他会抵抗到底。你是想这么说吗?”

&ep;&ep;“没错!”张进吐了一口烟,“这可能是你唯一能利用的点。”

&ep;&ep;“利用宋琪来对抗杜经理和潘宏季?”尽管我猜到了张进的言下之意,但依旧免不了惊讶和怀疑,“宋琪这人你我都接触过,他可能是很有能力,善于做生意善于管理公司,可是他并不善于跟潘宏季那样的人斗,他耍不来那些小聪明。上回他替廉河铭调查下药的凶手,简单的几句谎言就蒙混过关了,这要是跟潘宏季对上,还不被玩弄得找不着北吗?”

&ep;&ep;张进就笑了一声,不屑道:“你这么小看宋琪?我看呐,那次你说的谎,他未必真信。”

&ep;&ep;“可他确实没有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也没有再追查了。他要是不信,怎么会没了下文?”

&ep;&ep;“你还别说,那件事我当时我就觉得蹊跷。你说姓廉的从前什么德行,谁说了句不好听的都要大发雷霆给人报复回去。这回被人害得这么惨,居然没有把有嫌疑的人全部揪出来严刑拷打问出个所以然,就这么偷偷摸摸地把人一个个拉去问个话就完事儿了。这处理方式也太窝囊了吧,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ep;&ep;“你认为,宋琪没有为难我们,是有别的原因?”

&ep;&ep;“这不好说,我也只是猜测。我只是想说,宋琪这人,你我都没有深交过,他究竟有几斤几两,还是个未知数。他要是真跟潘宏季杠上了,谁站上风,还真不好说。”

&ep;&ep;“所以你是要我事先把杜经理和潘宏季要跟他抢客户的事告诉他,让他提前防范?可是这样做,我又有什么好处?”

&ep;&ep;“实话实说只能让宋琪做一些防范,当然没有好处。”张进盯着我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语调也压低了些,“我要是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宋琪,就说潘宏季要致他于死地!”

&ep;&ep;“……!”

&ep;&ep;“那姓潘的是不是真要杀人放火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宋琪相信,自己正被人拿枪口抵着脑袋!那样的话,宋琪一定会有反击行动,会和姓潘的正面对抗。如果潘宏季栽在了宋琪手里,你也就不用做什么了。杜老头总不至于派你去干了宋琪吧,你没做过这种事儿,这不现实。如果宋琪栽了,那河铭公司就已经彻底没救,跟本到不了谈生意的份儿上。不管哪种结果,至少这一次,你都不用被杜老头使唤了。”

&ep;&ep;我明白了张进的意图,他是要我把面临的困境转嫁到宋琪身上,让他们两个互斗直致一方落败,让这件事在我被卷进去之前就宣告终结。这确实是困境之下的一步妙棋,一时之间很难想出更好的办法。于是我顺着张进的思路琢磨:“可是,宋琪未必会信我。”

&ep;&ep;“他当然会疑心你为什么要把这消息告诉他,你是杜经理的人,这样做看似对你并无好处。宋琪不是傻子,所以你别跟他绕弯子,直接跟他挑明,就说你跟潘宏季有仇,除了不想看到他事成之后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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