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靴子果然有古怪,剪刀剪不开,怎样才能打开?

&ep;&ep;她想了又想,将靴底翻转过来,靴底上有修补过的钉子,难不成得从下头弄开?

&ep;&ep;用剪刀断玄铁丝,这几乎就是做梦,这玄铁丝制作精良,一看就非同凡物,想要弄开很难。月颖捧着靴子,摇了又摇,里头似有异物,传出低沉的空响。

&ep;&ep;里头是空心的,应该有一个盒子状的东西,而盒子里装有物件。

&ep;&ep;她拿起另一只靴子,晃了晃,摇了摇,并没有什么异样,这双冬靴除了靴底极厚,式样普通得有些丑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避开被他人夺去之险。

&ep;&ep;剪不断玄铁丝,她还不能拆开了?

&ep;&ep;月颖抱着靴子,苦想着如何打开,琢磨了良久,才寻到玄铁丝的头,解开结,扯着头一扯,竟比预想的容易得多。

&ep;&ep;靴底一分为二,上一部分连着鞋帮,下一部分中央挖了个洞,洞不过鹌鹑蛋大小,里头塞了一个锦布团状的东西,她取出布团,缓缓打开,里头藏着一只吊坠,链绳是暗红色的,如干枯已久的血,而坠子是一个比姆指还小的球状坠子,坠子上缠有玄铁丝,玄铁丝将坠子包裹着,又与绳子连在一处。

&ep;&ep;暗红的绳子没有接头,像是丝线,却又不是丝线,触手生凉。

&ep;&ep;包裹坠子的锦布团上写有一行小字,“得此物者,皆为有缘人,以左手无名指之血滴血认主。”

&ep;&ep;还要滴血认主,这莫不是什么要紧的宝贝?

&ep;&ep;月颖咬破手指,将血滴到球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是血不够,再滴一滴,还是没反应,她索性再滴一滴,三滴血入,球坠突地光芒大作,将杂物房照得亮若白昼。

&ep;&ep;她心中一惊,快速将项链藏到怀里。

&ep;&ep;正屋方向,传来孙氏那乍乍乎乎的惊叫声:“老天爷,不会是又走水了吧?”

&ep;&ep;上回,突地觉得好亮,后院的牛棚失火了。

&ep;&ep;刚才孙氏又觉得亮,翻身起床,赤脚如风一般冲出房门,跺脚大骂:“作死了的七丫!你是不是又偷用油灯?说了多少回,不许你用灯……”

&ep;&ep;秋天的夜,月明星朗,哪有什么炫目的光芒,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ep;&ep;苏光宗亦出了屋,看着离厨房极近的杂物房,“娘,怎了?”

&ep;&ep;孙氏未答,冲着月颖的方向啐骂道:“七丫,上回你烧了牛棚,可不许你使火烛、油灯,杂物房的家当可不少呢。”

&ep;&ep;“啊呀,要我说,她就该住草棚子,牛棚不能给她住,万一再生出事,咱家的大水牛、小牛犊都保不住。”

&ep;&ep;苏富贵被吵得心烦,喝斥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作甚?我就说是你瞧花眼了,你偏要闹,没的惹人笑话。二儿媳死后,村里的闲话你当好听么?”

&ep;&ep;“我这不是被她上回烧牛棚的事给闹的。”

&ep;&ep;睡到半夜,突地觉得好亮,还以为是月亮,可那是红光。正翻身要睡,就听到村里有人敲破盆大锣地喊:“走水了!苏先生家走水了!”

&ep;&ep;苏先生,可不就是苏富贵家,整个靠山庄,除了他家没第二家被称为先生的。

&ep;&ep;吓得孙氏爬起床,一看到后院牛棚的大火,浑身瘫软,还是苏光宗几个冲进火中将大水牛牵了出来。

&ep;&ep;苏富贵道:“你要不放心,明儿拾掇一下,让七丫与六娘住一屋。”

&ep;&ep;东厢房里,苏秀云听到这话,推开窗户大喊:“祖父,凭什么呀?五姐能有一个独住的屋子,我为甚要与七丫合住,我不干!你可不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