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一楼?怎么才十一楼?当楼层标示不甘愿地曝露在光线下时,我如此抱怨着。

&ep;&ep;「这栋大楼的关係吧,」我回答沛沛:「我们在顶楼的小房间时不会这样。」

&ep;&ep;「我也发现了…,所以这就是祕书坚持要我们把监控室设在那儿的原因?」

&ep;&ep;「可能吧,该死的,」我咒骂道:「他们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

&ep;&ep;「合约揭露以外的每一件事。」沛沛嗤道,「还是这一切只是压力的关係?」她突然问。

&ep;&ep;「嗯?」

&ep;&ep;「压力,吵架,地下室啊,」沛沛解释:「所有的压力源都来自最底层的太平间,我们都不愿意待在那里,而且我还记得,我们上次大吵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ep;&ep;这倒是,祕书第一次带我们下到地下室最底层的太平间时,我心里便紧绷到像快断了弦似的,虽然说早先她在和我们签下第二份合约时,就已经提过了这次要找鬼的地点是座废弃医院,但再多的预防针也止不住我们首次下到太平间时的衝击,照理来说,再怎么荒废的医院,多应该也只是散落着被探险者扰乱的杂物,但地上燻黑的人形?冰柜中淌流而出的褐色血渍?墙上喷溅的黑色污点?

&ep;&ep;一辆停在另一侧的货车不明原因起火,祕书解释,里面载满了要为医院餐厅和其他地方补货的食材…,半车的麵粉和半车的沙拉油。可想而之,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并点燃邻近车辆的油箱,很被地,整片停车场便陷入火海中,而首当其衝地,就是在同一层的太平间了。

&ep;&ep;祕书没再多说什么,但看看这里到处流淌的黑色液体痕跡,总是不难想见当初大火是如何把冰柜变成失控的烤箱…。

&ep;&ep;「我想是吧,因为除了尸体,还有更多的人也被烧死在那边…。」我闷闷地说。

&ep;&ep;「又是25个人?」沛沛问道。

&ep;&ep;「没错。」我说。

&ep;&ep;「为什么…?」

&ep;&ep;「现世报?」我回答。

&ep;&ep;「怎么说?」沛沛问。

&ep;&ep;「我查过了,」我说:「老闆的这家医院大概是在张家没落后五年才盖起来的,算算时间,

&ep;&ep;如果张家的资產是被吴总管,也就是我们老闆夺走的话,那这间医院的来歷可能就不会那么光明正大了。」

&ep;&ep;「所以,你认为这场大火是张家那25条冤魂来讨债?」

&ep;&ep;「应该是。」

&ep;&ep;「然后烧死25个不相干的人?」沛沛不太认同。

&ep;&ep;「共业吧。」我回答:「总而言之,老闆八成是在这场火灾后穷途末路、畏罪自杀,或是根本就是死这那场火灾中。」

&ep;&ep;「你确定?」沛沛质疑。

&ep;&ep;「当然,而且如果是后者,那也算便宜他了。」

&ep;&ep;「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确定老闆他死了。」沛沛换了个问法。

&ep;&ep;「喔,那个啊,」我说:「我以为我们早就有共识了,老闆取得了张家的财產,张家的废墟里有一隻鬼,那隻鬼则称自己是总管,而吴总管则是祕书对老闆的称呼,因此,老闆是鬼,得证。」

&ep;&ep;「是啦是啦,甲是乙、乙是丙,所以丙就是甲,」沛沛不屑道:「最好是有那么简单…。」

&ep;&ep;「怎么不是呢?」我辩护道:「有个小美女走在我身后,走在我后头的叫林沛儒,所以林沛儒是个小美女,不就是那么简单?」

&ep;&ep;沛沛笑骂道:「少给我耍嘴皮子,再者,我还是不懂,」她又问:「如果老闆就是鬼,

&ep;&ep;那为他又要我们证明鬼的存在?」

&ep;&ep;「大概就应了那句『我思故我在』吧。」我说。

&ep;&ep;「笛大师、笛大学者、笛哲学家,您这句话该如何解释?」

&ep;&ep;「知道鬼确实存在,或是说,自己还存在着,就能让他继续思考吧,思考他该如何存续在这世界上?再者,」我回头看了沛沛一眼:「人家笛卡尔才是他的姓,别老是喊人家笛先生、笛小姐的。」

&ep;&ep;「够了,」沛沛赏了我一个好大的白眼,「吶,」她看了看楼梯间的墙面:「快到了」她惴惴地说。

&ep;&ep;「嗯。」我收敛起心神。

&ep;&ep;「或许我们可以计时,看能不能缩短架设仪器的时间,」

&ep;&ep;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我们再去想那些在地下室往生的人,沛沛如此提议。

&ep;&ep;「我试过了,但只会让你更在意那个地方。」我直接戳破她的幻想。

&ep;&ep;「怎么说?」她问。

&ep;&ep;「时间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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