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啪嗒”,木料被锯成两半,戚长安把手上剩的那段摆放好,拿起刨子,心无旁骛地开始刨木头。

&ep;&ep;徐洛阳看着他的手,比起平日的精致,多了几分粗粝,双手的食指顶在刨口两侧,拇指抵在刨手的后面,手臂肌肉发力的瞬间,白色的木屑就像花开一样出现,最后落到地上。

&ep;&ep;徐洛阳放松地靠着门框,微微眯起眼,嗤笑了一声,“阿湛忙吗?”

&ep;&ep;这一刻,他不再是徐洛阳,而是那个狼狈地回到小镇、发现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可能是杀人凶手的秦朝。

&ep;&ep;与此同时,张导做了个手势,场记直接打板,“《歧路》113场2镜1次!”同时,机器也开始运作。

&ep;&ep;刨刀划过木头表面的声音暂歇,许湛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他声音冷淡,“不忙。”说完就继续刨木料。

&ep;&ep;秦朝从包里摸了根烟出来,又到处找打火机,没找到,他又喊了一声“阿湛”。

&ep;&ep;这一次,许湛把手里的刨刀放下,大步走到秦朝面前,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了烟。

&ep;&ep;他黑色的宽松长裤上,沾满了浅色的木灰,上身穿了件无袖的白色工作服,显得体态修长。拿着打火机的手非常漂亮,但上面的几道疤痕,略微破坏了美感。

&ep;&ep;顺手把打火机塞进秦朝的口袋里,许湛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以后,记得自己带打火机。”说完,转身就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ep;&ep;秦朝拿出了槍。

&ep;&ep;他依然靠在门框上,懒懒散散的,像一头正在晒太阳的豹子。嘴里咬着烟,但烟雾后面的眼神却极为锐利,拿槍的手也非常稳。

&ep;&ep;从地面的影子上,许湛看到了秦朝的动作。他停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沉默了几秒,开口,“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了?”语气轻松。

&ep;&ep;秦朝“嗯”了一声,慢吞吞地站直身体,往前走了两步,槍口直接抵在了许湛的头骨上。

&ep;&ep;“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找到的。”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槍口,许湛的声音一点也不抖,甚至比平时更加平稳,像无波无澜的深海一般。

&ep;&ep;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秦朝,让槍口直接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上,苍白的唇角泛起一丝近乎清冽的微笑,轻声问,“那现在,你要杀了我吗?”

&ep;&ep;似乎还透露出了几分期待。

&ep;&ep;“我不杀你。”秦朝重重地吸了口烟,又把烟雾呼出来。轻薄的烟雾飘散在两人中间,如山脉横断。他声音沉重,“我无权掌控一个人的生死,法律会制裁你。”

&ep;&ep;“是啊。”许湛嘴边的笑容忽然变得讥诮,“法律?我早就已经放弃法律了。”

&ep;&ep;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你现在回来了,那之前你在哪儿?啊?我爸我妈我姐姐被一刀一刀砍死的时候,你他妈的在哪儿!”

&ep;&ep;眼睛充血,此时的许湛犹如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ep;&ep;“阿湛——”

&ep;&ep;“别叫我。”许湛声音很轻,之前的声嘶力竭全都消失,眼瞳像墨一样浓黑。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很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把话说了出来,

&ep;&ep;“如果你还念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那别把我交给法律,也别把我交给别人。如果要死,让我死在你手里。求你。”

&ep;&ep;————

&ep;&ep;徐闹闹的小情绪:

&ep;&ep;他的睫毛好长,捂着他眼睛的时候,我手心好痒!

&ep;&ep;***

&ep;&ep;“卡!”张导出声,打破了寂静,“五分钟后再来一条!”

&ep;&ep;就像开启了某种开关,原本安静看着两个男一号演对手戏的工作人员,纷纷动作起来,一时间,摄影棚内声音嘈杂。

&ep;&ep;接着,小喇叭再次轰炸全场,“灯光怎么回事?看不清楚戚长安站哪里吗?场务没吃早饭?现场都没清干净,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在入镜!化妆师,帮戚长安把眼睛下面的阴影补浓一点!”

&ep;&ep;工作人员全都安静如鸡。

&ep;&ep;张导平时非常好说话,要是欣赏谁还会请对方吃烧烤,喝完啤酒之后,就更好说话了。但一旦进入拍摄状态,就像开启了绝对领域一样,气场十分霸道,不容许任何人去撩虎须。

&ep;&ep;事情安排好之后,张导提着随身小喇叭,站到徐洛阳面前,一巴掌拍到对方肩上,把人拍得晃了晃,他才愉悦地笑起来,“你小子,这两个月是去吃激素了?之前演技给你打八十,现在改改,八十五!”

&ep;&ep;徐洛阳手里握着仿真槍,还没从刚刚那场戏里缓过来,他盯着正闭眼补妆的戚长安看,好一会儿才把注意力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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