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天光大亮,张成岭才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师父卓然而立的背影,顿时觉得心里一暖。

&ep;&ep;“师父。”他忍不住叫道。

&ep;&ep;周絮回头,见他醒了,走过来问:“觉得好些了吗?”

&ep;&ep;张成岭摸摸自己的脸,肿已经消了不少,也不疼痛,说:“我没事了。”又问,“师父,温叔呢?”

&ep;&ep;“醒了就知道找温叔,可比你师父有良心多了。”温客行笑着走过来,扇着扇子,风度翩翩。

&ep;&ep;张成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p;&ep;周絮看了温客行一眼,说:“走吧。”

&ep;&ep;“去哪儿?”温客行笑问。

&ep;&ep;“昨天成岭不是说想要看看他父亲给他留下的信吗?我们先去一趟破庙那里。快马加鞭,一日即到。”周絮又说,“不过在那之前,要先把成岭身体里的琉璃甲取出来,异物在身体里呆久了不好。”

&ep;&ep;“取出来之后呢?”温客行问。

&ep;&ep;“砸了扔了埋了,管他呢。”周絮一脸不耐烦,“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ep;&ep;张成岭惊讶:“可是师父,鬼谷之所以要杀我全家,全是为了琉璃甲呀。”

&ep;&ep;“那不更证明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ep;&ep;“可是我爹就是为了琉璃甲而死的。”张成岭想不通。

&ep;&ep;周絮温言问:“成岭,是你的安危重要,还是琉璃甲重要?”

&ep;&ep;“当然是琉璃甲重要。”张成岭回答得斩钉截铁。

&ep;&ep;“错了。”周絮却持不同意见,温言道,“没有什么比活生生的人更重要。”

&ep;&ep;张成岭怔住,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人比琉璃甲重要。无论是高伯伯,还是任何一个人,都把琉璃甲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ep;&ep;周絮笑了,问:“若是异地而处,只剩下你大哥或者你二哥活下来,你希望看到他们为了琉璃甲而死吗?”

&ep;&ep;“不想。”张成岭马上摇头。他随即想到他们全家都为了这块琉璃甲付出了性命,他不该轻易放弃。

&ep;&ep;温客行神色莫名,也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ep;&ep;周絮见徒弟还没有想通,便问:“成岭,你觉得为师的武功如何?”

&ep;&ep;张成岭马上说:“师父的武功当然是顶好的。”

&ep;&ep;周絮道:“我的武功不算差,多少能跻身江湖一流之列。但是我所精研的本门武功,不过十之二三。”周絮很认真的看着徒弟,“吾生之有涯,而知之无涯。常人穷尽一生的精力,也无法将一门武学研究参透。”

&ep;&ep;“就算打开了武库,于一人一门又如何?不过是人的贪念作祟罢了。”

&ep;&ep;“可是我爹爹说……”张成岭想说他爹爹不让他把琉璃甲给任何人。

&ep;&ep;“成岭。”周絮打断他,温言道,“你爹爹若是想打开武库,二十年前就打开了。他现在把琉璃甲给了你,或许有他执着的地方。但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琉璃甲被觊觎劫掠。”

&ep;&ep;“世人因为贪念画地为牢,别人我管不了,你,我还是能管一管的。”周絮温言开解徒弟,“听为师的话,把琉璃甲这个麻烦丢出去,让别人去争吧。”

&ep;&ep;张成岭有些茫然:“师父,我觉得你说的对,可是我不想把琉璃甲扔了。”

&ep;&ep;周絮见徒弟还没想通,也不再劝。温客行准备了三匹马,每人一匹,快马加鞭,赶往破庙。

&ep;&ep;途中打尖休息,张成岭发现,一应事务虽然是温叔安排的,最后掏钱的却是师父。

&ep;&ep;张成岭疑惑:“温叔,你没钱吗?”温叔穿着不俗,怎么向师父伸手要钱?

&ep;&ep;温客行笑了,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在想尽办法欠你师父钱呢?”

&ep;&ep;“啊?”张成岭茫然,这是什么道理?

&ep;&ep;周絮淡淡的看了温客行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ep;&ep;温客行对着周絮笑个不停,嘴里却和张成岭说话:“你师父这个人,最是重情重义。当初就因为三钱银子,便为了你奔波百里,生死相护。”

&ep;&ep;“如今我已经欠了你师父十两银子了,怎么着也得把下半辈子赔给他吧。”温客行满含深意的笑。

&ep;&ep;张成岭有些茫然,他觉得温叔说的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世上还有努力欠别人钱,然后把自己赔进去的人吗?

&ep;&ep;周絮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温客行一把,同时瞪了他一眼。

&ep;&ep;温客行无声吸气,又笑着说:“阿絮,天气太热了,阳光太大,我们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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