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戈挺是什么人,北方战场上的老兵,脾气可不像普通百姓那样胆小怕事。

&ep;&ep;他顿时怒了,独臂径直伸来,揪住那人的衣领,像是抓起一只小鸡仔,单手将人提领起来,怒喝:“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ep;&ep;“你这人被我识破不快溜走,还敢打人,乡亲们快看,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要逞凶打人啦!”

&ep;&ep;那人一叫,顿时把周围人给引了过来,都是些老弱妇孺,冲着林庶灵等人指指点点。

&ep;&ep;“你们这些贵公子,大少爷,放着好好清福不享,非要跑来和我们这些苦命人为难。”

&ep;&ep;“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让不让我们穷人活命!”

&ep;&ep;“来人呐,快来人呐,这要打死人了。”

&ep;&ep;难民们纷纷大喊,呼唤左右同乡前来助阵。这时候没人会退让,聚在城隍庙的人是一无所有,不怕贵人秋后算账。有几个老人豁出去来,不怕年轻后生的拳脚,上前拉拽夏戈挺,想让他松手。

&ep;&ep;夏戈挺被人冤枉,心里烧起熊熊烈火,要是这会有两个年轻人拉他,他早一臂甩下去。可扭头一看,是几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夏戈挺有气无地使,死死攥紧手腕。

&ep;&ep;手里那人刚还煽风点火,玩命求救,一回头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眼眶发白,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瞅着将晕死过去。

&ep;&ep;林庶灵和胡进见夏戈挺被围,分开妇孺想要上去帮忙,这一推不要紧,边上人一看有人摔倒,顿时一涌而上。人山人海,如同烧开的沸水,四周的人瞬时间一涌而上,围住人群中九个衣衫干净的年轻后生,捏拽拉打,拳掌相向。

&ep;&ep;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ep;&ep;林庶灵几个练过武的,皮糙肉厚不要紧,陈书同和华新民几个书生可遭了老罪。

&ep;&ep;“都给我住手!”

&ep;&ep;不知是谁怒吼了一声。

&ep;&ep;声音震耳欲聋,人群停顿片刻,如同时间停止。

&ep;&ep;“他们就是那些地主恶霸派来赶我们走的打手,乡亲们不要放过他们!”

&ep;&ep;又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撒泼声。

&ep;&ep;这声音一落,停顿的人群瞬间恢复,气势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ep;&ep;林庶灵见不到夏戈挺人,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惨叫声,好像是华新民的声音。他不顾蜂拥的人群,一把推开前人,朝后走去。

&ep;&ep;砰!

&ep;&ep;一声巨响,好似平地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前一刻还吵闹杂乱的场面,一下子恢复安静,所有人愣愣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ep;&ep;这是枪声,是杀人的东西!

&ep;&ep;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粮车上站了一独臂青年,青年高举的手上握着一把转轮手枪。方才那一声枪响,就是独臂青年所放。

&ep;&ep;寻常百姓人家最怕官兵和洋人,因为两者手上握有枪,一种比打雷闪电还可怕的武器,杀人不眨眼。

&ep;&ep;夏戈挺鸣枪示警,那个煽风点火的人早不知被他扔到哪去。

&ep;&ep;“大家听我说,我们不是地主手下的打手,我们不是!”华新民被林庶灵护着从人堆里做出,他那件洁白的西服沾上一块又一块的污垢,头发杂乱无章,不知被谁吐口水到现在还挂在眉毛上,这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ep;&ep;“那你们是谁?”问话的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刚从人群中走到华新民跟前,被后面赶来的长辈一把给抱了回去。

&ep;&ep;华新民见终于有人听他解释,心想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澄清他们与难民之间的误会,“我们是秋实学堂的学生,是要帮助大家的人,你们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ep;&ep;“少爷!”从远处跑来一人,落到跟前,直接扑倒在沈复博脚下,“老仆来晚,让少爷受了委屈,老仆该死,老仆该死!”

&ep;&ep;这人其他人或许不认识,在场的难民怎可能不认识,这可是给他们饭吃,让他们活命的人,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ep;&ep;殷实米行,钱顺才,钱大掌柜。

&ep;&ep;“钱掌柜,你来的真太是时候了,赶快和乡亲们解释解释,我们几个不是地主恶霸手下啊!”华新民见到来人可算送了口气。不然光凭他这张嘴,说破嘴皮子,也就落一个全身而退的下场。

&ep;&ep;钱掌柜是殷实米行几个掌权大掌柜之一,他被派过来住持施粥足以见沈家对此事的重视。

&ep;&ep;钱掌柜听明白事情的原由,哭笑不得,赶紧拱手向在场难民们解释道:“乡亲们,你们是听信谗言,错怪了好人,这几个后生来自咱们明州城赫赫有名的秋实学堂,是范希鹤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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