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袋子,许鼎先轻轻一掂量,忽又放下,直接转身去将双手仔细洗净擦干,才重新出来开袋取匣。

见到这番举动,张瑞秋也是极满意,不由笑容又盛。

打开匣子,只见其中盛放着一条用明黄丝绸裹着的细长事物。但看其身形,胖子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果然,展开黄绸,里面确是一柄古扇:

玳瑁为骨、云笺为面、素雅端丽、宝光内涵,让人见之心生欢喜。

凝了凝气,许鼎将折扇取出,轻轻折开,眸光又亮。

但见在素黄扇面上,有一巨象昂然矗立,身披彩衣、头戴璎珞,足踩祥云、身撒鲜花,一派庄严气象。

只有一点甚奇,这巨象生有六只长牙,分作两列、密密朝天,与普通象形很是不同。

胖子细瞧了片刻,又翻过来,便看到扇子另一面书有三个大字:“何必猜”,却未见落款钤印。

“何必猜…”

皱皱眉,许鼎对此三字似有印象,却又一时想不起出处来源。又觉字迹笔力刚硬,仿佛精钢铸就,百折不挠。

“这扇子就是家祖临终前留下的,说是关乎一件国器重宝,命家中子弟务必善加保存。”

见胖子久久不语,张妹妹便主动开声。

“国器重宝?”

许鼎抬起头,不由一愣。

“国器重宝”,何等触目惊心之词,且出自清三朝元老之口。如果不假,其后牵扯的事物必定惊人,更可能引出滔天事变。

“是。”见胖子疑问,张妹妹再三点头肯定:“家祖的确是这样交代的,爷爷和父亲不会骗我。.”

“恩。”胖子也点点头,轻轻抚过温润如玉的玳瑁扇骨:“这扇子是老-东西,不但保存极好,样式更像清宫廷造办处出品,实在难得。”

“这你也能看出来?”

盯着许鼎,张瑞秋似疑似叹。

“都说我是探宝达人了,你别不信啊。”

白了眼张妹妹,胖子继续低头瞧扇。

“嘻,我信啊。”张妹妹轻声一笑,不自觉也凑了上来,指指扇子道:“可惜家里一直藏得严,也不愿意去追查那个‘国器重宝’,就耽搁了几百年,都没个结果。”

“所以你就偷了东西,翘家跑出来?”

“不是偷,就是拿了出来转转,我留下字条的…再说,家里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受不住胖子鄙夷的目光,张妹妹尴尬着一通解释,仿佛“孔乙己”附体。

“那你从扇子里找到啥线索了?”

张瑞秋面皮薄,许鼎也不多打趣,便转回正题。

“没有…”

接过胖子递回的扇子,张妹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没关系,现在有我帮你,一定能找到那件‘国器重宝’。”

也不谦虚,胖子胸脯拍得山响。

张妹妹听得亦是欣喜,浓浓笑容流露,就好像地下党员终于找到了组织。

“明天,明天我陪你去琉璃厂转转。那里古玩店不少,行家也多,可以寻着请教试试。”

胖子最后道。

接着,又关照好好休息、晚上关好门,也不等张瑞秋说话,许鼎就自个儿就拎包辞了出来,不知上哪过夜去了。

留下张妹妹一人呆在这花红柳绿的房间里,情绪莫名。

第二天一早,张瑞秋才起床梳洗过,敲门声便响起了。

打开门,就见胖子拎着一大袋早饭笑着进来。

也不麻烦,一人利落地把碗筷端出,只见是一笼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和两大碗炒肝。

“来,趁热!”

胖子大咧咧地坐下,自个人儿已开动起来。

先是连塞三个包子,又吸溜去半碗炒肝,吃得一个畅快舒爽。

见许鼎这般饕餮,吃相又如此香甜,张瑞秋不觉腹中也“咕咕”轻响。便在对面坐下,持筷夹起一枚小包子,送到唇边轻轻一咬。

“滋…”

顺着破开的包子皮,一股肉油立时渗出,轻轻发烫,却格外香。

张妹妹赶紧抬手抵住下巴,生怕汁水滴落弄脏了衣服。

“一口包子,一口炒肝,正宗京城吃法。”

这时,胖子将一只塑料小勺放到张妹妹碗中,还一边指导。

“炒肝?”

张瑞秋从未听闻过这种食物,似汤似羹,油油亮亮,还散发有浓香。

于是张妹妹暂别包子,用勺轻舀出些透亮汤汁,徐徐送进唇里。

立时,一股鲜香在口中散开,醇厚不腻、回味悠长。再混合了包子的肉香,滋味尤其特别,让人嘴不能停。

“这是什么做的?”

直把一只包子吃掉,炒肝也喝了不少,张瑞秋才用纸巾抹了抹嘴角,问向许鼎。

“肥肠、猪肝,加上姜蒜各色调料熬煮出的。怎么样,好吃吧?”

胖子早就把自己的一份吃光,剔着牙、喝着茶。

“猪肠!?”

听到对方介绍,张瑞秋一下愣住了。

在她过往的生活环境里,极少有人会使用看似恶心的猪内脏作料理。甚至有人一想到类似事物就会忍不住呕吐。

但另一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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