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顶上微秃的白发男子,单手拿着琴蹲下身来,对她展开和蔼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全都皱了起来,「走,去喝酒啊!」

&ep;&ep;「啊,谢谢你的邀请,但我晚上还要工作??」

&ep;&ep;「那有什么?你老闆在这里,他说了算。」首席看向陈奕韦,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大大的笑容又重新转向她,「看吧?上班之前喝一杯,没什么的。」

&ep;&ep;所有人都往这里看来,苏巧巧顶不住那热情的视线,只好假装答应再找机会开溜。一路上被人群包围在中间,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转眼就踏进音乐厅旁的酒馆里,再回神已是两杯啤酒下肚。

&ep;&ep;小小的酒馆里挤满团员,一条木製长桌上弦乐和管乐的团员涇渭分明,气氛也不大相同。

&ep;&ep;苏巧巧混在女生群当中,眼神空洞地盯着桌上的炸鱼薯条,啤酒气泡渐渐消了下去。一群女生兴奋地围着苏巧巧想探听陈奕韦的八卦,但一发现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对她失去兴趣,吱吱喳喳地说起陈奕韦的风流韵事。

&ep;&ep;据说,曾经有人目睹两个女粉丝为了他打起来,在后台出口互扯头发,大声叫嚣,最后三个人一起搭上计程车消失在街头。还有人说,有个痴情的女粉丝为了陈奕韦发奋考进乐团,只为了在舞台上再见他一面。陈奕韦身边的女伴各个身材火辣、美艳动人,然而他每次离去,又成了一个人。

&ep;&ep;「总之就是个无法承诺的男人。」不知是谁出声说道。

&ep;&ep;「这种男人最危险了。」一对纤细的手指捻起一根薯条,沾了点蕃茄酱,抹上一点艳红。「谁都妄想自己可以改变他,成为他的唯一。但,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变的,因为他眼中只有自己的伤痛,还有他真正爱过的那个人。」

&ep;&ep;苏巧巧顺着指尖往上看,对上一双宝蓝色的眼珠,眼底充满疲倦与淡淡的哀伤,像是已经被伤害过了千百回。

&ep;&ep;长桌另一端传来一阵欢呼,淹没了略带阴鬱的谈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ep;&ep;「好啊,我输了的话,这个首席的位子就给你坐。」乐团首席已经喝高了,脸颊红润泛着油光,坐在高脚椅上搂着陈奕韦的脖子大声说道:「那你输了怎么办?」

&ep;&ep;有人开玩笑地说道:「让他去拉中提琴!」

&ep;&ep;席间爆出一阵笑声,又十分克制地结束。

&ep;&ep;「我不会拉中提琴。」陈奕韦说。

&ep;&ep;「怎么可能?学生时代拉四重奏,中提琴总是会缺人吧?总得有个拉小提琴的去拉中提琴。」

&ep;&ep;「抱歉,但真的没有人要我去拉中提琴。」陈奕韦含笑说道,口中说着抱歉,却没有半点歉意。

&ep;&ep;一群小提琴家纷纷倒抽了口气。想想也是,谁敢要这样的小提琴天才去拉以和声为主的中提琴呢?

&ep;&ep;「你的话一定很快就会上手的,只是四条弦低五度而已。」

&ep;&ep;这话一说完,马上引来中提琴手们一片嘘声。

&ep;&ep;指挥砸下酒杯,啤酒泡沫溅了开来,「就这么定了,你输了的话,我就在中提琴最后面加一把椅子。」

&ep;&ep;陈奕韦仰头将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踩着有些不稳的步伐往桌子这一头走来。

&ep;&ep;八卦中心的主角突然现身,所有女孩同时闭上嘴,默默观察他的举动,想努力记下这个瞬间,为茶水间添上新的话题。

&ep;&ep;他径直向苏巧巧走来,在她面前停下,伸手把高脚椅旋转过来,单手支在椅背上,用充满诱惑力的低沉嗓音说道:「吻我。」

&ep;&ep;苏巧巧不用回头也知道所有人都正看向这里。站在舞台上无法触及的男人如今正凑在她眼前,宛若黑夜般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渴求自己吻他。从这样的人身上偷一个吻,应该不算太亏吧?

&ep;&ep;他瞬间读懂了她的迟疑,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容,准备转身离去。

&ep;&ep;苏巧巧横下心、闭上眼,揪住他的衬衫衣领吻了过去,迅速轻啄一口。只是一个吻、一个不适当的玩笑,一下下就好,做个美梦也好。

&ep;&ep;炙热的唇追上来,舌尖顶入因为吃惊而略微敞开的贝齿,窜进柔软的口腔里,与她纠缠。吸吮唇瓣,热情地挑动潜藏在身体深处更深层的慾望。嘴里洋溢着啤酒花的香气和酒精苦涩的味道。

&ep;&ep;察觉到那吻当中近乎于戏弄的情感,她猛地推开眼前的人,红着眼眶举起手来,狠狠赏了他一巴掌。眾人的欢呼被这响亮的声音惊得立刻噤声,原本欢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同时停止动作,连呼吸都静止了。

&ep;&ep;苏巧巧衝出门,陈奕韦立刻抓起她的外套和手提包追了出去,追上那道单薄的身影,将大衣套在她身上。街边的车灯闪过,红色的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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