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唐晋尚眼里,哥哥是一个古怪的人,很少笑,没事的时候喜欢望着远处发呆;哥哥还是一个游离于家庭之外的人,和父亲苏志君的关系并不融洽,和弟弟妹妹的关系也很疏远,对自己的母亲更是排斥。

&ep;&ep;唐晋尚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哥哥对他很好,总是把玩具给他玩,所以他是很黏哥哥的。

&ep;&ep;可是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哥哥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他蹒跚着脚步走到哥哥跟前,想要哥哥陪他玩耍时,哥哥却一把把他推开,不顾他被推倒在地哇哇大哭扬长而去。他懵懵懂懂的知道,哥哥不喜欢他。

&ep;&ep;而让他记忆最深的是游泳时发生的那一幕,那时他八岁刚学游泳,初生牛犊,大胆的他扔掉游泳圈,却没想到在水里腿抽筋,他慌了,大声喊着哥哥的名字,因为那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保姆。他看到二楼的窗前,哥哥在捧着一本书看,听到叫声他抬头看向游泳池,眼里是漠然的光,嘴角竟然有淡淡的笑……那是唐晋尚永远也忘不掉的笑。

&ep;&ep;渐渐地他感觉喝了好多的水,他的手脚再也没有了力气扑腾,就在唐晋尚就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被人捞了上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ep;&ep;当唐晋尚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围成一圈的是他熟悉的亲人,哭泣的妈妈,焦急的爸爸,还有刚刚会说话的妹妹,还有在厨房里做饭、开着抽油烟机没有听到他呼救声的小保姆在含着泪道歉,人群中,惟独没有哥哥。

&ep;&ep;虽然赵瑜涟告诉他是哥哥唐晋扬救了他,可是从那以后唐晋尚还是对哥哥有了隔阂。

&ep;&ep;当天下午,在书房里,唐宾乾和唐晋扬父子之间爆发了一次大的争执。

&ep;&ep;唐宾乾质问唐晋扬,为什么没有看好弟弟?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下去救人?说话的时候,他的言语中有些严厉斥责的味道。

&ep;&ep;但是已经比父亲还高出半个头的少年并不惧怕父亲的指责,他面无表情盯着书桌上一盆绽放的兰花,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没有听到。

&ep;&ep;唐宾乾恼怒,指着唐晋扬的鼻子骂道:“就从游泳池到书房就这么短的距离,你怎么会听不到?你他妈是不是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种?他是你亲弟弟啊?”

&ep;&ep;唐晋扬听闻此言,浑身一颤,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刚才的模样,乜斜着眼睛望着父亲。这个表情无异于给唐宾乾火上浇油,他忍住要揍人的冲动,怒气满腔地指着儿子骂道:“看什么看?你就是一头白眼狼,跟你妈一样,怎么喂也喂不熟,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以后,你是生是死和我唐宾乾一点关系也没有。”

&ep;&ep;其实,那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在唐晋扬跟前谈起他的母亲了,甚至久到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还有母亲这个事实。

&ep;&ep;然而多年之后,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心中的蓄积已久的委屈与压抑,痛楚与愤怒似乎找到了发一个发泄的出口。他双目发红,血管突突的跳动着,奔腾的血液好像都要从太阳穴迸射出来一样。

&ep;&ep;他压制着心中早已叫嚣不已的怒火,拳头松了又攥,攥了又松:“唐宾乾,这是你说的?”十五岁的唐晋扬,说话声音浑厚,早就不似少年般柔和。

&ep;&ep;唐宾乾愣了一下,木木地看着儿子,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句话是他儿子说的吗?那个曾经不管他怎么打怎么骂都低头沉默的儿子?那个学习优秀、稳重内敛、少言寡语的的儿子?

&ep;&ep;多少年来,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儿子,在上一次婚姻中,他只顾和前妻斗气,一直忽略这个儿子;离婚后,有了新的家庭,他更没有精力去管教唐晋扬,索性把孩子扔给了他的爷爷奶奶,虽然在妻子的劝说下,将唐晋扬接了回来,但是父子俩鲜有交流。而那天,当他要抬头仰视着儿子与他说话时,当他看到儿子的手臂比他的还要粗壮有力时,当他听到儿子直呼他的姓名的时候,他才发觉儿子长大了,甚至可以凭借着年轻的体魄来威胁他。

&ep;&ep;可是他是父亲,他的威严不容侵犯,他的权威不容挑战。

&ep;&ep;唐宾乾扬起巴掌想要掴他耳光,可是他的手腕还没动弹便被儿子钳制轻轻钳制住。

&ep;&ep;唐晋扬俯了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爸爸,岁数大了,小心上火上身。”虽然语气轻柔,但是里面的挑衅意味浓重。

&ep;&ep;儿子轻易地控制住他,且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这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耻辱,唐宾乾简直要被气死,但他只能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ep;&ep;唐晋扬哂笑不语,他的眼睛像极了他母亲的,深邃深情,长长的眼睫毛看上去又显得那么无辜。唐宾乾就是看上了林筱哲的那双眼,并且深深地沉浸其中,他无法忍受那双漂亮的眼睛流连于外面的灯红酒绿,看到的只是帅哥小伙,独独没有看到他。即使离婚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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