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天婚假还是太少,不知不觉,一天已经过去了。

&ep;&ep;天亮后,就只剩两天了,过了这两天,他和温槿,谁也抽不出完整的时间来好好聊一聊结婚的事了。

&ep;&ep;陆连川想,结婚……或者说从两年前开始,自己活的就像一场梦,昏昏沉沉,现在还没醒。

&ep;&ep;他旁边坐了个人。

&ep;&ep;陆连川费了好久,才把自己从迷蒙中捞出来,大脑分辨出了来人的性别。

&ep;&ep;女,年纪大概二十出头。

&ep;&ep;陆连川扫了一眼,微微歪头,犯了职业病。

&ep;&ep;鼻子好像动过刀,曲度不自然,与骨骼走势不同,下颌骨亦是。

&ep;&ep;出于礼貌,陆连川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安静品酒。

&ep;&ep;哪知这女孩笑着说:“陆二少,还记得我吗?”

&ep;&ep;陆连川手中的酒洒了,他手微微抖着,刚刚似醉非醉的眼睛也惊得清醒了,抬眸,却冷的让搭讪的女孩脊背一寒。

&ep;&ep;女孩想,他会不会识破了自己的伎俩?

&ep;&ep;女孩见过陆连川一面,约莫三年前,她跟着前任参加昭阳的朋友聚会,没有包间了,他们坐在大厅,人多又闹腾,加上她身体不舒服,那天心烦意乱,可目光一转,所有不舒服都烟消云散。

&ep;&ep;那天,隔壁桌坐了十来个人,全是挺拔帅气的男孩子,一个个气质拔群,惹得她总朝那桌看。

&ep;&ep;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前任,却留了个耳朵听隔壁桌的谈话。

&ep;&ep;“陆二少基础理论课ok,病理、微生物、战救从没掉出过前三,本届拔尖生,指导员怎么说?毕业准备把你分哪去?我看留京的可能很大,每年前三都是被北区军总院捞去。”

&ep;&ep;“看情况。我倒是想到前线去。”低沉的嗓音勾的女孩回头看去,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握着玻璃杯,一边挽起的衣袖露着线条干净有力的小手臂,手腕和手指,无一不是漂亮的。

&ep;&ep;女孩稍稍向后仰,看到了他的脸,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五官,尤其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一眼惊艳。

&ep;&ep;“恐怕难,你家大少在前线,就是你爸妈同意你上前线,你外婆也不会放。”

&ep;&ep;被称作陆二少的桃花眼笑了:“野战外科,不上前线,我学这个做什么?前线作战,才是军人的浪漫,我哥的话,你们品品。”

&ep;&ep;“嘁,比不了陆林峰。二少,再来一杯?”

&ep;&ep;女孩站起来,趁着给朋友倒果汁的机会朝那边看去,谁料这次,再养眼的帅哥也无法镇痛。

&ep;&ep;女孩弯下腰,腹痛加剧,疼的连她发白的嘴唇都抖了起来。

&ep;&ep;前任终于发现她说的身体不适不是矫情:“琳琳你怎么了?”

&ep;&ep;“肚子……疼。”

&ep;&ep;后来,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的反应引来了邻桌的那群年轻男士,一阵阵的剧痛中,她听到那个桃花眼问:“我们是军医大的学生,急救电话打了吗?”

&ep;&ep;又问她:“哪里疼?”

&ep;&ep;女孩说完,没能忍住,当着他的面,白着一张脸吐了。

&ep;&ep;桃花眼说:“急性阑尾炎可能性很大。”

&ep;&ep;回忆结束,女孩看着眼前这个比三年前更成熟的‘陆二少’,说道:“你救过我的命。”

&ep;&ep;不知为何,陆连川脸色苍白,眉始终淡淡蹙着。

&ep;&ep;“……病人?”他似在回忆,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

&ep;&ep;病人……怎么会如此称呼他,都叫他陆医生。

&ep;&ep;“三年前在昭阳饭店。”女孩没具体说,她企盼陆连川只大概想起有这么件事,不要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当时上吐下泻,形象实在不佳。

&ep;&ep;女孩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ep;&ep;她小心控制着自己脸上每一块肌肉,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笑。

&ep;&ep;加上酒吧的灯光和气氛,在微醉的人眼中,她练了无数次的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她捕捉着对面这个男人的反应,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ep;&ep;可惜,他不懂风情。

&ep;&ep;女孩失望。

&ep;&ep;军校毕业,被友人称为陆二少,又长这副风流多情样,怎么看怎么像那种勾手就能搭上的极品花花公子。

&ep;&ep;不对啊。

&ep;&ep;女孩采取了第二阶段攻势,她叠着腿,优雅侧身,展示了她完美的下颌骨线条,在酒吧灯光衬托下,勾起嘴角一笑,软声说道:“waiter,来杯红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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