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步子紧促,转眼,已逃离好几条大街。

&ep;&ep;阳光夭夭,程欢只觉刺眼,蹲下身子,双臂一环,将头深埋其中,憋在眼中的泪珠喷涌而出。

&ep;&ep;为何,老天要如此待她。

&ep;&ep;和霍擎苍在一起后,程家便遭遇灭顶之灾,就连,就连腹中孩子都没能保住,到最后被迫中断学业,四处奔走,为了生计和弟弟的医药费。孤儿寡母,过得实在凄惨。

&ep;&ep;一个和父亲相交笃厚的老朋友,实在看不过去,帮她在京都第二人民医院谋得一个实习护士的职位。一来可以赚取点生活费,二来她弟弟可以继续在医院治疗。

&ep;&ep;孩子?

&ep;&ep;心中陡然一惊。

&ep;&ep;……

&ep;&ep;“康健大药房”几个大大的字,如此显眼。

&ep;&ep;“小姐,你想买点什么?”店员殷勤地上前招呼。

&ep;&ep;程欢猩红的眼,满含泪水,“呃,我买一盒药,事后用的。”

&ep;&ep;简短又专业的词语,店员睨了她一眼,面上显出鄙夷,手脚麻利地从柜台里取出药盒递给她,“这药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服下才有用,小姐你确定?”

&ep;&ep;程欢拿过药盒,扔下一张钞票,不等找零,逃也似地从药店跑了出去。

&ep;&ep;她是护士,店员接下来想说的,她岂能不知。

&ep;&ep;店员嘴角那一撇,分明是将程欢划归到了不安分的那一部分人里。

&ep;&ep;昨晚是她和陶嘉禾的洞房花烛,心满意足的她,在婚房里等着自己的丈夫,怎会知道自己的新婚之夜,竟是和霍擎苍一起度过。

&ep;&ep;神志迷离,程欢却能清晰感觉到霍擎苍的存在,一副恨之若骨的疯狂样子,又怎会想到其他的?

&ep;&ep;不能重蹈覆辙!

&ep;&ep;再次怀上霍擎苍的孩子,那只会让事情愈发糟糕。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弟弟,过点安稳日子。

&ep;&ep;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ep;&ep;转瞬,老天也让人透不过气。

&ep;&ep;撕开药盒,粉红的药粒,小巧萌化,和现下天气有些不搭。

&ep;&ep;苦笑。

&ep;&ep;程欢一仰头,吞下。眼角有晶莹滑过,滴落在地。

&ep;&ep;袋里手机突然响起来。

&ep;&ep;屏幕上不停闪烁着“程太太”三个字。

&ep;&ep;深深吸了下鼻子,强压内心的崩溃。

&ep;&ep;“妈。”

&ep;&ep;“欢欢,你在哪里?急死我了。你电话一天也打不通,我问嘉禾,他说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嘉禾闹矛盾了,欢欢,你们还是新婚呢,可不许耍小孩子脾气。欢欢……你,你没事吧?”

&ep;&ep;程母碎语连连,却似乎从程欢浓重的鼻音听出了异样。

&ep;&ep;电话那头,骤然安静。

&ep;&ep;长长的睫毛尖,泪珠泫然,拳头紧紧握住,指甲尖嵌入肉里,一阵痛楚牵动神经,直达头顶。

&ep;&ep;“妈,我没事。”平静如斯的语气,蛰伏着程欢强大的隐忍。

&ep;&ep;“没事的话,你好歹也给妈报个平安好吗,一天联系不上你,你不知道妈会担心你?浩子躺在医院,妈可不想你再出点什么事了。”

&ep;&ep;“妈,我真的没事。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浩子他……”

&ep;&ep;心中一沉,程母的急迫难掩,透过电话,太过明显。

&ep;&ep;果然是程浩出了事。

&ep;&ep;程母急急地让程欢赶紧到医院去,话未说完,电话便急匆匆挂断了。

&ep;&ep;依稀似乎,电话里好像有程浩主治医师的声音。

&ep;&ep;心中紧张加剧,手中药盒掉落在地,程欢竟兀自不觉。

&ep;&ep;愣怔片刻,站在街边,冲出租车连连招起手。

&ep;&ep;她得尽快赶去医院。

&ep;&ep;程家的公司是程父白手起家,一手创立起来,主打贸易,规模不小。在外,生意做得如鱼得水,却因为没有读过什么书,程父做起事来略显简单。姐弟俩的名字,便可一窥究里。所以五年前,才会轻信别人,弄得程家家破人亡。

&ep;&ep;程家姐弟俩的感情好得没话说。

&ep;&ep;只不过,程浩自小体弱多病,常在医院进出。

&ep;&ep;来来往往的出租车,顶灯仿若约定好的,一统亮着“载客中”三个字,从程欢身边,呼啸而过。

&ep;&ep;浩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ep;&ep;心中默念,鼻尖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ep;&ep;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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