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为她着实爱吃嫩豆腐,八宝豆腐、蟹黄豆腐、豆腐脑一类的东西她都很喜欢——她可不是为了赌气会和好菜过不去的人!

&ep;&ep;用完了午膳,苏吟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午觉,到了时辰自有小宫女来叫她起床。她更衣梳头后,再去乾清宫当值。

&ep;&ep;到乾清宫门口时,苏吟远远地看见个人。这人于她而言也不陌生,便笑吟吟地上去福身见礼:“崇王殿下安。”

&ep;&ep;沈玄宗闻音回头,见是她,颔了颔首:“苏姑娘。”

&ep;&ep;苏吟直起身:“殿下有事觐见?”

&ep;&ep;沈玄宗含笑点头:“是,有劳通禀。”

&ep;&ep;苏吟又向他福了福,便进了殿去。寝殿中,沈玄宁也午睡刚醒,正由宫人服侍着更衣。苏吟上前挥退了他面前的小宦官,径自帮他系衣带,边系边道:“崇王殿下来了,说有事觐见。”

&ep;&ep;沈玄宁浅怔,旋即道:“快请他进来!”

&ep;&ep;这几年,他们的兄弟关系都还是不错的。关于婉太妃的事,沈玄宗至今都还不清楚,不过沈玄宁也琢磨好了,这事儿不可能一直瞒着,等再过两年就慢慢解释给他听。

&ep;&ep;他们都渐渐长大了,读的书也都不少。这其中的道理,于四弟而言也不难懂。他若能平静接受,他们便还是好兄弟;若不能也无妨,他皇位一日坐得比一日更稳,已非四弟一个清闲王爷能够撼动,到时他们各走各的路,他不多去为难四弟便是。

&ep;&ep;而对于婉太妃,他也没什么太多的愧疚。她与母后之间不过是胜王败寇,并无善恶之别。再者,母后虽然把婉太妃关进了冷宫,吃穿用度上却都没亏待过她,一切仍照着太妃的例来,这是母后的大度。

&ep;&ep;若婉太妃是胜了的那一方,会用同样的大度待母后么?沈玄宁说不好,他没理由那么天真地贸然做这种设想。

&ep;&ep;片刻工夫后,兄弟二人便在正殿见了面。沈玄宗此番前来是为谢恩的,他在三日之前受封了崇王,按规矩是该今天来磕个头。

&ep;&ep;沈玄宁在他叩首后亲自上前扶了他起来,问他:“去见过顺太妃了?”

&ep;&ep;“去过了。”沈玄宗点头,接着便道,“臣弟想求个旨。”

&ep;&ep;“你说。”

&ep;&ep;“这四年,都是顺母妃照顾臣弟。她这人不善交际,在宫中也没什么人走动,臣弟想把她接到王府里去。”

&ep;&ep;沈玄宁听言一哂:“应该的。改日我跟母后说一声,让顺太妃先准备着,等天凉快些再往外搬。”

&ep;&ep;近来确实太热了。

&ep;&ep;沈玄宗一揖:“多谢皇兄,还是皇兄想得周到。”

&ep;&ep;然后兄弟两个落了座,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还聊了点近来的功课。沈玄宗说最近先生对他太严厉了,他时常要苦读到深夜,沈玄宁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看着他。

&ep;&ep;“……皇兄您当我没说。”沈玄宗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皇兄打从登基之后,每天都要苦读到深夜。

&ep;&ep;他又立刻窘迫地继续寻了话题,看向苏吟道:“皇兄日日苦读,只好劳苏姑娘多照顾了。”

&ep;&ep;“你可算了吧。”沈玄宁瞟着苏吟,悠悠摇头,“她啊,睡得晚一些第二天就哈欠连天,连续来两三天,眼眶就跟挨了拳头一样,不敢让她照顾。”

&ep;&ep;“……那是因为奴婢起得早!”苏吟憋不住地为自己辩驳,“奴婢总得在皇上起床之前就过来当值才行呀,之前还得盥洗更衣,至少要比您早起一个时辰呢!”

&ep;&ep;“是是是,你辛苦,你最辛苦。”沈玄宁一脸认真,点头点得像捣蒜。

&ep;&ep;沈玄宗笑出声,又道:“我这出宫开府了,苏姑娘有空不妨告个假,去我那儿坐坐,躲个清闲?”

&ep;&ep;沈玄宁倒先一步点了头:“这主意好,改天朕跟她一起去你那儿坐坐,她躲个清闲,朕躲一日的功课。”

&ep;&ep;苏吟自然是拍手叫好!进宫四年了,她都还没出过宫门呢,压根不清楚京城到底什么样子,早就想出去逛逛。

&ep;&ep;这事便就这样基本定了下来。当晚,沈玄宁忙完功课后便去了慈宁宫,跟太后提了四弟想接顺太妃出去的事。

&ep;&ep;太后听罢点了点头,也说:“应该的。”接着又淡淡问他,“他没提婉太妃?”

&ep;&ep;“没有。”沈玄宁轻喟,“几年都杳无音信,四弟大概也放弃了。”

&ep;&ep;太后有些唏嘘:“到底委屈他了,他是个好孩子。”

&ep;&ep;“是。”沈玄宁颔首顿了一顿,又道,“母后,我觉得……许该把他得封崇王的事告诉婉太妃一声?”

&ep;&ep;太后秀眉微锁:“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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