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淡色房内暖意袭人,搁在一旁的火炉里银炭正烧的旺红,叱叱作响着。

&ep;&ep;孟莲此刻正寒着一张脸,双唇紧抿,一双眸子直勾勾的对这房间的主人投以毫不避讳的瞪视。

&ep;&ep;「大夫,依您看…」

&ep;&ep;严玄傲就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眉头微蹙,面上是担心的神色,似是没注意到一旁飞刀般的视线,开口向一旁正替孟莲把着脉的大夫问道。

&ep;&ep;「回王爷的话,夫人这是……」

&ep;&ep;「谁是夫人了?」正当大夫开口欲答,孟莲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面色更加难看了起来,眸底全是怒气。

&ep;&ep;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需要请大夫来把脉看诊的一天,毕竟从小便和师傅生活在一块,师傅他从前是什么来歷身份她不知晓,但他那一身医术却是惊才绝艳,不论是什么样的外敷内伤,师傅他都会有自个儿的一套方法。

&ep;&ep;因此,在师傅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从小便与药草为伍,打小便立志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她承认自己的确不太识字,但只要提及药草药粉之事,无论是外观、气味、亦或是入味后的汤药,她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说出那药草的名称和功效。

&ep;&ep;身为师傅这样一位神医的唯一弟子,她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己的自尊心被践踏。

&ep;&ep;就好似现在……她抬头瞪了一眼严玄傲,后者正抬手轻咳了几声,似乎正努力掩藏脣边的笑意。

&ep;&ep;「大夫请有话直说。」他清了清喉咙,笑着对明显冷汗滴滴的大夫说道。

&ep;&ep;「是。」大夫赶忙应了一声,很有眼力劲儿的跳过对孟莲的称呼,然后才道,「似乎是有几日没有进食,加上这些天天气甚寒──」

&ep;&ep;「因此进了虚风,得了风寒。」孟莲再度没好气的接了他的话,继续道,「龙尾叶熬成细粉可退热,栗种加上黑薑汤药可去寒气,这药最多得服用四十九天,才能完全药到病除。」

&ep;&ep;她收回放在软垫子上的左腕,用毫不避讳的语气下了结论。

&ep;&ep;一旁的大夫更加如坐针毡了起来。

&ep;&ep;孟莲显然乐见他这副模样,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歪头看向那大夫,「我说的可有错?」

&ep;&ep;「回夫…回姑娘的话,确…确实无误……」

&ep;&ep;冷汗滴呀滴,大夫忙走到一旁配药方子,心道这严王爷为何要他老人家来给一个懂医术的人看诊,遭受此等心里折磨。

&ep;&ep;待那大夫走远了些,孟莲才侧头给了严玄傲一记狠瞪,巴不得撕了那张永远泰然自若的笑脸。

&ep;&ep;「我要是不请大夫来,你也不可能乖乖吃药,是吧?」

&ep;&ep;严玄傲好笑的看向她对着自己齜牙咧嘴的表情,只是逕自倒了两杯热茶,一杯放在自己桌前,另一杯则是递到她的面前。

&ep;&ep;孟莲没好气的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热茶,上头嫋嫋飘着热气,她状似不满的哼了一声,却还是接过热茶,碎唸了一句,「多此一举。」

&ep;&ep;严玄傲闻言,也不恼,只是轻声笑了笑,彷彿只是在面对一个爱闹彆扭的孩子似的。

&ep;&ep;「王爷,药给包好了。」过了一阵,大夫手里捧着几包药方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两人身旁。

&ep;&ep;「辛苦了。」严玄傲对那大夫笑道,然后转向一旁的小廝,「送客。」

&ep;&ep;「是。」小廝应了下来,领命而去,引着老大夫迈槛而出,走出房门。

&ep;&ep;待他们走远,房内一下子只剩孟莲和严玄傲二人,一旁的火炉里依旧叱叱烧的旺红,孟莲斜睨了一眼方才大夫搁在桌上的药包,然后移开了视线,打量起这间厢房。

&ep;&ep;淡色的墙面上空无一物,唯一的东西就是掛在上头的一把长剑,银色的剑柄上刻着精细的刻纹。

&ep;&ep;说来也有些奇怪,明明来严府的这段日子里从未看过他使过剑,可为何要掛一把长剑在自个儿房里?

&ep;&ep;孟莲转向严玄傲,下巴往那把掛剑处抬了抬,「那是你的剑?」

&ep;&ep;严玄傲随着她比的方向看去,却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也不等孟莲再开口便抢先一步扬起笑脸,「你可有想吃的东西?」

&ep;&ep;孟莲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

&ep;&ep;「唔…那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ep;&ep;孟莲本欲摇头,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张了张口,看了他一阵,然后才道,「想听你吹笛。」

&ep;&ep;闻言,严玄傲怔了怔,然后随即扬起一抹更加灿烂的笑脸,「行。」

&ep;&ep;记得上次听他吹笛,心里隐隐声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情绪,因为那笛声是那么的悲愴,那么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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