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祝语声音含糊其辞,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说道:“不是……”

&ep;&ep;尤黎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身衫准备去上朝了,听到这话温柔地低笑了两声:“好——你不是。”

&ep;&ep;这声音已经近乎宠溺了。

&ep;&ep;祝语听到之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并不喜欢尤黎用这种听不懂的语气跟她说话,就像深不见底的大海传来遥远而迷惑人心的声音,在引她一探究竟。

&ep;&ep;尤黎不并不知道祝语在想着什么,看到她还在喘着气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解的问:“还不更衣?不是要去请安?”

&ep;&ep;“嗯…这就。”祝语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整理衣裳,胸衣被尤黎扯得松松垮垮,背后的系带也乱成一团。

&ep;&ep;祝语伸手去碰,却因为绳子在背后而不方便,为难之时,尤黎看到了她的窘迫,手绕到背后细心地帮她解开绳子。

&ep;&ep;这个姿势跟祝语为他换药缠绑带一样,两个人像是在相拥。

&ep;&ep;尤黎解着绳子问她:“解开了,现在干什么?系上吗?”

&ep;&ep;“是的…”

&ep;&ep;“要系的紧一些吗?”他又呢喃问道。

&ep;&ep;“要…”祝语难以启齿,声音小得他都没听见。

&ep;&ep;尤黎开始慢慢悠悠地为她系着,他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肌肤,如同飞羽挠心一般不自在,让人心痒。

&ep;&ep;祝语感觉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尤黎才终于系好。她迅速将外衣穿好,低着头整理裙摆。

&ep;&ep;尤黎凝神望着,祝语白皙胜雪的脸颊之上,浮着淡如桃花般的红晕,耳朵亦是通红,如同沾了早晨第一抺朝霞。因为刚才被欺负过了,一双明眸似是含着了泪意,美目流盼,看起来犹为楚楚可怜。

&ep;&ep;尤黎深吸一口气,在祝语的额头留下温柔一吻。

&ep;&ep;“我去上朝了。”

&ep;&ep;尤黎推开门出去。

&ep;&ep;祝语用力擦了擦额头上他刚才亲到的地方,唤门外的茉芸进来为她梳妆。

&ep;&ep;茉芸小心地用欣颜膏盖着脖子上尤黎弄下的痕迹,“主儿,没时间用膳了,咱们梳完妆就得去璟瑄宫了。”

&ep;&ep;“嗯好。”祝语望着脖颈间似如男女情事后的红迹很是着急:“多盖些,千万多让人看出来。”

&ep;&ep;“是,主儿放心。”

&ep;&ep;茉芸边弄边嘱咐祝语,“主儿,皇后娘娘近来心情不太好,您一会儿去请安的时候一定谨言慎行,别说错什么话。”

&ep;&ep;“放心,去请安左不过是那些子事儿,我明白的。”痕迹已经被盖得七七八八,不细看看不太出来了,祝语终于放下心来,“不过,皇后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ep;&ep;茉芸在祝语耳边低声说道:“听说谷太师重病,娘娘为父忧心不已。”

&ep;&ep;“我知道了。”

&ep;&ep;崇华宫离后宫不算近,前几日下了雨,有许多积水,路不好走。祝语梳妆完之后紧赶慢赶之后还是晚了一步。

&ep;&ep;祝语忐忑不安地请着安,心里想了一百种被罚的方式了,但意外皇后娘娘没有与她计较,还体谅她雨天路滑请安不易。

&ep;&ep;祝语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ep;&ep;皇后闺名令汾,乃世家大族谷氏之女。出身高贵,家世显赫,谷氏从祖上便与尤氏有亲,到这一代已是树大根深,算是世家中的世家,连盛极一时的都氏都不能比。

&ep;&ep;谷令汾早年随舅父驻守边疆,身上有着世家名门的端庄典雅,又透着武将之后的英迈豪气。

&ep;&ep;祝语很喜欢这个皇后,不仅豁达大度好相处之外,人也是饱读诗书。

&ep;&ep;头一次请安听戏的时候,祝语曾听见皇后娘娘对戏文中每个人物的命运结局,每个典籍故事的由来历史都脱口而出,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民俗逸事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若不是女儿身,定在朝庭之上大有所为。

&ep;&ep;祝语很欣赏这样的女子,也很想成为这样的人。

&ep;&ep;“阿语,你坐。”

&ep;&ep;皇后娘娘语气温亲,笑盈盈唤祝语的闺名,又吩咐大妃岑氏,“皎儿,你也坐。”

&ep;&ep;和以往一样,大家聊些家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