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殷氏又岂会将偌大家业拱手让给一个庶子?

&ep;&ep;思来想去,她将邵元宣的外室姜氏接了回来,想让她生下腹中孩儿。只是这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总得给那女子一个名分。

&ep;&ep;但让她成为正妻殷氏心中窝火,于是她想了个法子。

&ep;&ep;让邵元拓娶了姜氏,如此一来既能够给姜氏一个名分,还能羞辱了邵元拓这个庶子。

&ep;&ep;当时邵元拓还小,仅有四岁,他姨娘又去的早,落到殷氏手中自然怎么摆布都行。

&ep;&ep;最终邵元拓娶了个青楼女子为结发正妻,得了个只比自己小四岁的女儿,多年之后又多出了一个外孙,楚恒。

&ep;&ep;其实那姜氏又不是非嫁邵元拓不可,以邵元宣的妾室身份进门又不是不行。殷氏这么做就是故意作践他,故意让他一生蒙羞。

&ep;&ep;有了这个污点,就算那青楼女子死了,邵元拓成年之后也没哪个女子愿意嫁他,谁愿意喊前头那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一声姐姐?

&ep;&ep;“定北侯十二岁就入军队,十九岁立下战功,在战场中厮杀多年,到了三十五岁苦尽甘来加官进爵,却被家里拖累成如此狼狈摸样,现下还是孤身一人。”

&ep;&ep;李筱嗑着瓜子,对此唏嘘不已。

&ep;&ep;邵元拓的事沈妙妙上辈子听说过,如今又从李筱口中听了一遍,这心又狠狠疼了一次。

&ep;&ep;那殷氏将邵元拓害得好苦!

&ep;&ep;“定北侯如今回京,有了爵位,陛下还赏赐了一座府邸,他现在算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不乏有好人家上门提亲。”

&ep;&ep;“提亲?”沈妙妙心下一急,“那他婚事定下来了么?”

&ep;&ep;李筱饮了一小口茶,随后便接着道:“没呢,他家里的那个嫡母都好言婉拒了。”

&ep;&ep;听了这话,沈妙妙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上辈子邵元拓始终未娶妻,如今更不可能定亲的。

&ep;&ep;“我听说,定北侯的生母是个极美的女子,入了府之后邵家老爷就独宠她一人。所以定北侯的嫡母才如此痛恨他们母子,现如今也没有想和定北侯缓和关系的意思。她早在定北侯离家从军之后,从宗族里认了个养子回来,指望着那个养子给她养老送终呢。”

&ep;&ep;沈妙妙摇着团扇,不免有些担忧道:“所以她才会婉拒了上门提亲的人,怕不是打着那爵位的主意?想等定北侯死后,让养子继承爵位?”

&ep;&ep;一想到这,沈妙妙心中便升腾出了火气,一怒之下砸了手边的茶盏。

&ep;&ep;“那老妇,忒歹毒!”

&ep;&ep;李筱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胳膊碰倒茶盏水洒了一身,手中的一把瓜子也差点全扬了出去。

&ep;&ep;她忙放下瓜子,一边用帕子擦拭裙上的茶水,一边埋怨沈妙妙道:“疯了不成,发这么大的火,又没人惹你。”

&ep;&ep;一直伺候在旁的雨露赶紧上前,站在李筱身边恭敬道:“郡主,不如随奴进屋换一身干净衣裳吧。”

&ep;&ep;李筱却摆摆手道:“不要紧,我都已经擦干净了。”

&ep;&ep;沈妙妙现在心情很不好,又见李筱这副不知邋遢的模样,更觉恼了。

&ep;&ep;“你个糙货,不知该说你心眼大,还是缺心眼,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ep;&ep;李筱瞪了沈妙妙一眼,阴阳怪气道:“哎呦,终于露出真实面孔啦。明明是头母老虎,却偏偏要装小白猫。”

&ep;&ep;沈妙妙微愣,李筱离开后好半晌她才回过神儿来。

&ep;&ep;忍不住自嘲笑出了声。

&ep;&ep;是呀,李筱说得对,她其实骨子里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有人欺负她,她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

&ep;&ep;小时候玉灵与她争执,她硬是薅掉了玉灵一缕头发才肯罢手。

&ep;&ep;只是后来被刘皇后打板子,这板子不仅是打在身上,还打在她的心上,生生将她的傲骨打碎,让她变成一个谨小慎微处处隐忍的猫儿。

&ep;&ep;她呀,也隐忍够了。

&ep;&ep;这时,李筱已经换好衣服,刚走出来就见沈妙妙诡异的笑个不停。

&ep;&ep;“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在这宫里憋出癔症了吧?”李筱边说,便用手去探沈妙妙的额头。

&ep;&ep;沈妙妙闻其语,止了笑声,嫌弃的打掉她的手。

&ep;&ep;“我好着呢。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不能老在这宫里头憋着,还得出去涨涨见识。”

&ep;&ep;“你要出宫?”李筱来了兴致,“正好,我们把王景言的那首诗拿去珍宝阁卖了。你不知道,京中的那些姑娘们对他可痴迷了,这诗一定能够卖个好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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