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玹略微一僵。

&ep;&ep;闵韶转眸看着他,眼神没带多少温度,问道:“那你方才见到我进来,为何没逃?难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你不怕我一怒之下对你动手?”

&ep;&ep;温玹沉默了下,半晌没说话,就在闵韶以为他不会再作声时,却忽地小声道:“可你方才确实没有……”

&ep;&ep;闵韶略微一噎,危险的微眯起眸盯着他。

&ep;&ep;温玹又补充道:“而且,是你的话我也打不过,跑也没有用,所以干脆就算了。”

&ep;&ep;“……”

&ep;&ep;闵韶眼底的情绪一时变得很复杂,盯了他一会儿,最后缓缓道:“……你倒是真的挺有自知之明。”

&ep;&ep;“不过,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闵韶冷声道,“想在我虞阳都城行刺,就必须得给我个理由,若是你实话实说,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但你若不说……现在就得随我回宫受审。”

&ep;&ep;“你自己选。”

&ep;&ep;温玹欲言又止,闵韶本以为他会向自己求情,或者说些什么,却听他想了半晌,问道:“那萧成简怎么办?”

&ep;&ep;闵韶不知被触到哪个点,眉间徒然添了一分戾气,怒道:“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情管他?”

&ep;&ep;“好。”他面容阴沉危险,冷道,“既然你决定死不松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ep;&ep;温玹来不及仔细辩解,便被一扯直接带出了万相楼。

&ep;&ep;……

&ep;&ep;待到终于容许他缓口气的时候,闵韶已经带着他御剑,飞回了虞阳王宫。

&ep;&ep;彼时天已经将亮了,付偲得到闵韶回宫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在宫道上碰了个正着,赶紧迎上去,神情像极了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媳妇,欣喜道:“君上呀,您可算回来了!”

&ep;&ep;他必是听闵琰说了些什么,目光一转看到闵韶身旁的温玹,便“哎呦”一声拍了下大腿,两眼夸张的放着光,感叹道:“这位公子的样貌真是惊为天人呐!瞧瞧这俊俏的脸蛋,这细腻的皮肤,君上可真是好眼光啊!”

&ep;&ep;温玹:“……”

&ep;&ep;闵韶额角一跳,冷冷看他,“这是东靖的六殿下。”

&ep;&ep;“……”付偲反应神速,恍然大悟似的,立马转变口风,“原来如此!难怪这气质瞧着如此器宇不凡,殿下远道而来,路途定然奔波劳累了吧?老奴这就叫人下去准备,好好为您接风洗尘。不过亮了,您是想先沐浴休息呢,还是想用些早饭,尝一尝我们虞阳的特色佳肴?”

&ep;&ep;“不必你管,下去,他的事孤自有安排。”闵韶一口回绝,脸上尤带着几分戾色,心情显然不大好。

&ep;&ep;“是是。”付偲赶忙躬着身子领命退下。

&ep;&ep;闵韶带着温玹直接去了一座偏殿。

&ep;&ep;偌大的庭院中,可见海棠缱绻盛放,纯白的微卷的花瓣随风飘忽,偶有几瓣落在池塘里,鲤鱼摆尾,清波荡漾。

&ep;&ep;——竟还是个相当奢华的地方。

&ep;&ep;闵韶将他带到院中便没再进去,只是冷声道:“从现在起,你便在这里好好反思,何时想通了,我何时再考虑放你回去。”

&ep;&ep;见温玹没有反驳什么,闵韶胸腔隐隐作怒,又挑眉问道:“可听明白了?”

&ep;&ep;温玹无法,也只好点了点头。

&ep;&ep;闵韶抬手在院墙外施布了一层结界,偌大的淡色薄壁笼罩住整座庭院,正欲转过身,却猛然感到胸腔一阵缩紧.窒息。

&ep;&ep;如被滚烫熔流浇铸过的铁钉瞬间刺进五脏六腑,泛起阵阵锥心的灼烧刺痛,他面上却只是皱了皱眉,将手垂回了袖间,紧绷着脸没再转过去,背对着温玹。

&ep;&ep;竟是就这么走了。

&ep;&ep;温玹怔了片刻,微冷的垂下眸去,心底多少有些无力。

&ep;&ep;并非是他不想解释,可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ep;&ep;上一世,他被阴邪魔祟灌注,最终死得蹊跷,究竟是谁要害他直到最后都不得而知。于是这世他只好从前世一直与东靖作对的尧国下手,慢慢查起,试着一点一点从乱草丛生的石缝里扒出真相。

&ep;&ep;非是他不要命了,恰恰相反,他只是在想方设法不让自己重蹈覆辙。

&ep;&ep;说出来旁人或许难以相信——当年他十八岁出山回到东靖,至今才过去短短四年,他虽然是东靖的六殿下,深得他的国君大哥温向景的宠爱,又有太玄老祖弟子的名声在身,受众人敬仰……可他在东靖的势力,甚至还远不如一个扬灵侯萧成简。

&ep;&ep;前世尧国晋北候受尧国国君指使,收买东靖臣子,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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