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否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可半坐半躺、全身通红地歪在汤池边沿,一副随时快要休克的虚弱模样。

&ep;&ep;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大步赶到她面前,蹲下身想要将她从池子里拉起来。

&ep;&ep;刚才他在隔壁那间汤室,一半因为无聊,一半是还惦记着她在车上时和他说的那些话,于是就喊了她一声,想跟她就这样隔着木质墙壁聊几句。这里他不止一次地来过,通常情况下人在屋子里讲话,隔壁左右的人是听不到的,但是如果提高音量,加上四周人不多,环境很幽静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的。

&ep;&ep;哪知道他喊了第一声,那边毫无反应,他想也许她是累了,正在温泉里泡着养神蓄力,便又等了十几分钟。等后来连续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她任何回应时,他才开始忧心起来。他想她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或者在那边出了什么事,便二话不说地从自己的汤池里爬上来,也不打算过去敲门,直接就从他们相连的阳台跨了过去。

&ep;&ep;这里他很熟悉,阳台看起来是镂空的,但如果走到阳台边来,会发现这里有个按钮,只要按一下,涂了层的挡光玻璃会自动从上而下盖起来,阳台外边的人是进不来的。

&ep;&ep;但是莫可并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她根本没有留意这一点,服务员在跟她交代一些琐事的时候她因为脑中纷乱根本就没听进去。这倒方便了程否,所以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就闯到她这边来了。

&ep;&ep;莫可原本正处于迷迷糊糊、将昏未昏的状态,一瞥见全身只穿了件泳裤,其余未着片缕的程否出现在她眼帘时,立马脑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又血槽满地原地复活了!她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你怎么跑过来了?!”

&ep;&ep;程否刚从池子里出来,浑身还是湿漉漉一片,他的手臂正抓着她的两边腋下,企图将她拖起来送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你是不是缺氧?我看你很不对劲。”她身体烫得不同寻常,脸上也红晕未褪,他更加确定她是因为一时不适应汤泉的温度而缺氧了。很多第一次泡汤的人都出现过这种情况。

&ep;&ep;“没……我没有……”莫可羞窘无力地想辩解,可是吐出的话如蚊嘤,程否置若罔闻,依然半拖半抱地将她弄到旁边的木质躺椅上。

&ep;&ep;莫可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中,本能地起了一个个小颗粒。她感到整个身体都冷却下来,大脑也越加清醒,但这并不能让她觉得更好点。事实上看着程否水滴涔涔只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色泳裤,以及她自己一身清凉的泳装样子,她更想做的是躲进池子里,至少那样会令她自在一点。

&ep;&ep;他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面色凝重地触摸着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第一次带她来就让她出这种状况,他颇有些自责。

&ep;&ep;“不!不用!真的不用!”她连声摇头,手也摇得快断了。开玩笑,要是真去见了医生,她这张脸也不必要了。她心虚得要命,生怕被人检查出她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脑子里七想八想,一时□□焚身才变成这样。“我没事,我很好!”她还一再强调。

&ep;&ep;他放下手,静静地观察了她一阵,见她似乎脸也没那么红了,意识也还很清醒,便稍稍放了下心。“好吧,你先躺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便起身走了。

&ep;&ep;莫可无法控制地盯着他的背影。脱了衣服的程否如她所想象的,身材比他穿上衣服时更显得健硕性感。他身上的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身体线条优美得一如她学素描时看到的那些完美图像。他的腰部毫无赘肉,臀部则紧俏且富有张力,两条大腿笔直有力,每走一步都有种类似美洲豹那样的隐隐待发的侵略感,危险而优雅。

&ep;&ep;莫可几乎是入迷般地欣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她以前读美院,上素描课时也不是没有见过身材比例良好的男模,但是那时她只把他们当成一种她学画画的道具,脑袋里除了画画的技巧根本没有别的念头,但现在,对着程否,她却发现自己无法简单地用打量道具或模型的心态看待他。

&ep;&ep;“现在好点了吗?”程否端着水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意识过来。直到他微微俯下身,眼对眼地直视着她。

&ep;&ep;她这才如梦方醒,不可抑制地脸再次赧红。她手微微发抖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杯,仰头灌了好几口水。水略微冰凉,对她却是刚刚好。

&ep;&ep;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反而在她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了下来。他仿佛丝毫不觉得以他这副模样待在她的单人汤室里有什么不对,但她却非常、十分、相当的不自在。

&ep;&ep;“我……我可以穿件衣服吗?”她踌躇了半天,小声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表情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ep;&ep;程否不觉好笑,略带戏谑地瞄着她。“你觉得冷?要不再去池子里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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