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一时,唐久安被逼到巷角,这边只瞧得见那些人对其拳脚相加的背影。

&ep;&ep;“揍啊,上去,上去!”关若飞看得比姜玺还要激动,恨不能自己动手。

&ep;&ep;姜玺却渐渐没了动静,酒也不喝了,过了会儿,道:“放信号吧。”

&ep;&ep;关若飞曾经在唐久安手下吃的苦头可比姜玺多多了,完全没看够:“等会儿嘛。”

&ep;&ep;“毕竟这么多人打一个……”

&ep;&ep;“在北疆练兵的时候,唐久安每天都是一个打十个,她就是这么操练自己的,现在这才哪儿到哪儿!”

&ep;&ep;关若飞兴致勃勃,“不过得意楼的人真的有点东西,以前那十个都是被唐久安打。”

&ep;&ep;姜玺还是有点看不下去:“毕竟是个女人……”

&ep;&ep;关若飞震惊:“我天,你怎么能当唐久安是女人?!”

&ep;&ep;“她难道不是女人?”

&ep;&ep;“她除了长得像个女人,哪里还是女人?!”关若飞,“殿下,你还是太年轻啊!”

&ep;&ep;姜玺懒得再跟他啰嗦,直接抢了得意楼给的烟花。

&ep;&ep;烟花升上天空,“啪”地一声炸裂,爆出一声悠长的回响。

&ep;&ep;小巷中,狐家兄弟和唐久安战斗的每一瞬都是煎熬,看见烟花立刻停手。

&ep;&ep;唐久安:“再来一会儿。”

&ep;&ep;狐小弟拼命摇头:“不,不跟酒鬼姐姐打。”

&ep;&ep;狐老大道:“您看,那是雇主的信号。”

&ep;&ep;“雇主在看着?那就更不能走了。”唐久安指着自己的脸,“来,往这儿来一拳。”

&ep;&ep;狐家兄弟面面相觑。

&ep;&ep;“你们就让我这么全须全尾的出去,雇主能痛痛快快给钱?”唐久安道,“照脸打,别客气,我不还手。”

&ep;&ep;狐老大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用尽全力,向着唐久安的面门挥出。

&ep;&ep;然后手腕脉门被唐久安的匕首狠狠拍中,他全身骤然一麻,随即被唐久安一脚远远踹出去。

&ep;&ep;“对不住对不住!”唐久安连忙去扶他,“你这一拳真真虎虎生风,我情不自禁就还手了。你还好吧?”

&ep;&ep;“……”狐老大趴在地上不想起来,想哭。

&ep;&ep;好什么好?你只用匕首连鞘拍我而不是直接拿匕首割断筋脉,算不算好?

&ep;&ep;最后在唐久安的再三恳求下,狐家兄弟们稀稀拉拉地揍了唐久安几拳,然后照雇主的交代扔下一句:“以后莫要再入宫,再入宫,还要挨打!”

&ep;&ep;然后忙不迭跑了,也不知谁才是挨打的那一个。

&ep;&ep;*

&ep;&ep;小楼中,关若飞意犹未尽:“这就不揍了?我盼了三年才盼到这一出。”

&ep;&ep;“这不揍完了吗?”姜玺甚是满意,“去,派个人看看,别死了。”

&ep;&ep;唐久安躺在小巷里,夏日里连空气都是灼热的,但树荫下的青石地面十分阴凉,痛快打过一架,正好松散松散筋骨。

&ep;&ep;忽然听到脚步声。

&ep;&ep;唐久安睁开眼睛。

&ep;&ep;一个汉子挑着货担经过,“喂,你没事吧?”

&ep;&ep;“还活着,大哥忙去吧。”

&ep;&ep;汉子便走了。

&ep;&ep;唐久安躺在地上,想笑。

&ep;&ep;那汉子挑着个货担,身上罩着件粗布外衫,裤子却是绸子的,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假扮的。

&ep;&ep;*

&ep;&ep;比那座小楼更高一点位置,有一座佛塔,位置更佳。

&ep;&ep;不单将巷子里的动静尽收眼底,连小楼中的情形也瞧得一清二楚。

&ep;&ep;塔中静室,皇帝凭栏而望,周涛与一名中年男子并肩侍立在后。

&ep;&ep;男子生得富态,是个笑模样,面团团地十分和气。

&ep;&ep;若是关若飞在这里,一定认得这是得意楼的靳掌柜。

&ep;&ep;外面的传言不假,得意楼从前朝起就是姜家的产业,后来姜家成了皇家,得意楼的归属便从明面上转入地下。

&ep;&ep;烟花放出以后,皇帝沉沉的面色终于微微松动了一些。

&ep;&ep;再看到小楼中人假扮货郎直奔小巷看视唐久安,皇帝缓缓吐出一口气:“尚不算无药可救。”

&ep;&ep;靳掌柜含笑道:“殿下教训臣子,乃是应当的,教训完了还派人去关心,可见殿下心中甚有分寸,只是想给一点苦头,并不想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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