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彧把重点忌口的一些东西输入到了备忘录里,递给顾清池,“都明白了吧?”

&ep;&ep;“好。”顾清池重重地点了点头。

&ep;&ep;宋彧吃掉了最后一块小兔子,顾清池端着碗进去洗,宋彧托腮看他,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ep;&ep;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ep;&ep;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丐帮混混,居然会这么自觉地做这些琐事。

&ep;&ep;感觉每多相处一分钟,都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顾清池。

&ep;&ep;凶狠的,温顺的,无赖的,乖巧的……

&ep;&ep;每一个都是他,但又都不完全是他。

&ep;&ep;这些巨大的反差让宋彧对顾清池的世界充满好奇。

&ep;&ep;大概是闲的。

&ep;&ep;“那我先走了,”顾清池擦了擦手说,“晚上我有时间的话再过来。”

&ep;&ep;“你下午要做什么吗?”宋彧问。

&ep;&ep;“回家,或者看着麻将馆。”顾清池说。

&ep;&ep;“哦,我都差点忘记了,”宋彧回忆了一下,“那你平常一直都得在那看着啊?”

&ep;&ep;“也不是,一般都是我老爸看着,他要不在家的话,我看着。”顾清池说。

&ep;&ep;宋彧对那个麻将馆的印象很不好,在里头多站一会他都害怕自己得肺癌,除了一些退休老头之外估计不可能会有什么生意。

&ep;&ep;顾清池的老爸也挺神奇,自己没什么出息居然还能看着自己儿子成天这么混日子,如果是换成他每天这么游手好闲,老宋估计能把他腿给敲断。

&ep;&ep;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什么,顾清池回去之后,宋彧坐在茶桌前喂了一会小鱼。

&ep;&ep;就这么干坐着十分钟他都觉得没劲了,不知道顾清池是怎么平静地熬过那两个多钟头的。

&ep;&ep;要换了别人早开口离开了吧。

&ep;&ep;能发那么久的呆,应该是有很多心事要想。

&ep;&ep;顾清池去麻将馆扫了一眼,老爸正在跟人打牌,他跟老爸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ep;&ep;这半个多月来,他不光要蹲点催债还要抽时间去蹲秃子,都没睡过超过五小时的觉,在宋彧家里都已经困到睁着眼睛打瞌睡的程度了,所以这会刚一沾上被窝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听见楼下有人扯着破锣嗓子骂人他才挣扎着从睡梦中脱离出来,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ep;&ep;他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感不对,晃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宋彧的手机。

&ep;&ep;五点钟了!

&ep;&ep;宋彧六点要吃饭!

&ep;&ep;顾清池从床上弹起来飞快地套上了一件毛衣。

&ep;&ep;卧室的隔音不怎么好,老北风裹着楼下一堆大爷大妈的粗话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ep;&ep;“日他个仙人板板,又喝成这副死样子,吐我家门口算怎么回事!真够倒霉的!”

&ep;&ep;“迟早喝死!”

&ep;&ep;“还有钱买老酒喝,怎么不把上次欠我的那两百块钱还上。”

&ep;&ep;“快快快,赶紧把他儿子叫下来!”

&ep;&ep;顾清池还在扣皮带,听见儿子两个字的时候敏感地走向窗边,虽然已经有了短暂的缓冲,但当他推开窗户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还是倒提了一口凉气。

&ep;&ep;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动弹。

&ep;&ep;他很讨厌喝多了的老爸,就跟神经病院里刚放出来一样。

&ep;&ep;对面楼底下围着一圈人,老爸不知道是因为站不稳还是不想站,这会正抱着酒瓶瘫坐在地上,指着鼻子和围观的人对骂。

&ep;&ep;“老狗哔——(粗话屏蔽),我喝我的酒,碍你什么事,你有空还是管管好你家那口子,在外边都有女人了你还给傻逼兮兮地给他倒贴钱呢!”

&ep;&ep;“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个疯子多管闲事了,我就乐意贴钱了怎么着,我有钱,你呢,儿子念书的钱都掏不出,一个老混混带一个小混混,迟早都作死掉!”

&ep;&ep;对面骂战的粗俗程度逐渐升级。

&ep;&ep;顾清池握了握拳。

&ep;&ep;虽然这种往人心窝子里捅的对骂方式他早就习以为常,但莫名其妙地被人带上一刀,胸口还是腾起一团滚烫的火。

&ep;&ep;“死八婆,你他妈有种的再说一遍!”顾坚喝多了,全然不顾后果,抡起酒瓶子朝大妈的头上砸去。

&ep;&ep;顾清池看到这一幕顿时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不由地向前倾了倾。

&ep;&ep;好在旁边有人伸手替她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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