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着阿于提摸了摸其中一匹马的脑袋,那匹马同他十分亲昵的样子,陈姝笑了,道:“今日惊马可不是小事,不知多少人要被打杀,这四匹马怕也是留不得。”

&ep;&ep;阿于提道:“这本是大宛良驹,公主用来拉车,着实可惜了,在草原上日夜奔驰才是他们的归属。”

&ep;&ep;“哦?那你这匹草原上的野马为何来我洛阳?”

&ep;&ep;阿于提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道:“来大魏的都城见见世面。”

&ep;&ep;只听得不远处车马辚辚的声音,陈姝探出头,阿于提浑身肌肉紧绷,手扶上了腰间的弯刀,眼睛也眯了起来,活像是只备战的雄狮。

&ep;&ep;只见车马在面前停下来,沈霁自车中跳出,见了这场景,面上带着些许兴味,他来到陈姝满前,拱手道:“不知殿下可安泰?”

&ep;&ep;陈姝道:“无事。”

&ep;&ep;容郁也从车上下来,他走上前来朝着陈姝行礼,陈姝道:“不必多礼。”

&ep;&ep;沈霁道:“一会儿便有城内巡防的郎将过来,殿下是要在这里等着么?”

&ep;&ep;陈姝点点头,道:“这四匹马情况不明,我还是另等车驾好了。多谢两位公子牵挂,跟了上来。”

&ep;&ep;沈霁同陈姝道:“殿下何必言谢。”

&ep;&ep;陈姝站在这里,腹中居然饿了,这一趟惊吓,再加上在小宴上光顾着喝酒,没吃什么菜,她此刻饿得厉害,她自然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从车中寻出了剩下的半包栗子,对沈霁、容郁道:“要吃么?”

&ep;&ep;沈霁摆手,“谢公主赐下。”

&ep;&ep;容郁却很自然地接了栗子过去,陈姝看了他一眼,自己拿着自己的栗子开始剥,接过剥了半天也没剥开,平时吃栗子都是有人剥好的,陈姝自己吃呢就是用牙齿咬开,可是叫这六双眼睛盯着,她不好把栗子塞到嘴里咬开吧。也没有谁规定女帝吃栗子也该是把好手来着,毕竟不是松鼠的女帝呀。

&ep;&ep;栗子就在眼前,吃不掉,陈姝有点郁闷,将这颗栗子又放回到纸袋里,心道一会儿还得让阿满来剥。

&ep;&ep;这是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正挟着一颗剥了壳的栗子,陈姝转过去,只见容郁看着她,陈姝笑了,伸手接过了栗子,容郁将陈姝面前的栗子拿了过去,一颗一颗剥开放在手帕上。

&ep;&ep;这情形,沈霁眼睛都直了,阿于提饶有兴致地看着,可是看容郁的时候有些不怀好意。

&ep;&ep;陈姝吃了两颗,忽然后知后觉道:“你挖完了兰花,洗手了么?”

&ep;&ep;沈霁没忍住,在一旁闷闷地笑了,容郁抬头,一本正经道:“移花之后净手更衣,请殿下放心。”

&ep;&ep;陈姝吃了几颗,口干的厉害,将栗子放下,道:“剩下的赏你了。”

&ep;&ep;容郁道:“诺。”说完就拿了一颗栗子塞到嘴里。

&ep;&ep;四人荒郊野外吃栗子倒也是新鲜,这时只见一队卫士赶着车驾匆匆而来,为首的郎将下马,半跪在地上,“拜见公主殿下。”

&ep;&ep;陈姝从袖笼中掏出了丝帕,慢条斯理擦擦手,动作像是只刚刚进食完了的猫科动物,她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

&ep;&ep;满娘从车架上下来,一见这场景愣了,沈霁和容郁她倒是认得,可是一旁那个胡人大汉看着面生,在陈姝身边的胡人,很容易就让满娘联想到了阿于提,乖乖,这可是修罗场啊。

&ep;&ep;只见陈姝面上神情十分坦然,满娘道:“阿姝,你没事吧。”

&ep;&ep;陈姝摆手:“无事,该回宫了,阿娘会担心的。”

&ep;&ep;陈姝转身对着沈霁和容郁道:“多谢两位公子。”

&ep;&ep;二人拱手:“不敢言谢。”

&ep;&ep;陈姝又看向凑过来的阿于提,她一笑,顺手拿了车夫手上的马鞭,披头给了阿于提一鞭,只听鞭子嗖嗖的破风声,阿于提的侧脸上就多了一道红痕。

&ep;&ep;阿于提捉住了鞭子,笑道:“公主小心伤了手。”

&ep;&ep;陈姝放开了鞭子,冷笑一声:“这一鞭,是我赏你的。”

&ep;&ep;阿于提面上带了些纵容,他道:“多谢大魏公主赏赐。”

&ep;&ep;陈姝冷笑一声,上了车驾,车驾离去,只见阿于提抚上了自己脸侧的伤痕,将那陈姝握过的马鞭塞入怀中,笑了。

&ep;&ep;他转身看了看沈霁和容郁,这二人看他的神色中带了些戒备,他们也准备要上车驾,阿于提走到陈姝原来站过的位置上,弯腰捡了什么东西。

&ep;&ep;他正准备走,只听容郁道:“壮士留步。”

&ep;&ep;阿于提转身,看了容郁一眼,只见容郁伸出手,道:“女儿家的东西,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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