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浴室到处都是镜子,只要她稍稍睁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窘迫。

&ep;&ep;他的臂膀完全将她包裹,让她动弹不得。

&ep;&ep;殷冥殃觉得,这一刻他是真的不清醒了。

&ep;&ep;这五年,他每每醒来,都觉得周围万物皆是沉寂,唯有她是心口的一抹旖旎。

&ep;&ep;他人困于这浮世晨雾,而他,独独困于她而已。

&ep;&ep;“鸢鸢,你知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一件像样的心事,你狠心离开后,我更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痛苦。”

&ep;&ep;“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ep;&ep;他的情话太刻骨,太铭心,容鸢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内心轰然倒塌。

&ep;&ep;他还是亲切的唤她鸢鸢。

&ep;&ep;时光仿佛倒流。

&ep;&ep;容鸢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颤抖的闭上眼睛。

&ep;&ep;他们一定是疯了。

&ep;&ep;......

&ep;&ep;门外,泠仄言匆匆赶来,刚打算开门进去,就听到了男女的声音。

&ep;&ep;他的手一顿,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管家。

&ep;&ep;管家老脸红了红,撇开视线,“泠少爷,你看这......”

&ep;&ep;泠仄言冷笑,鄙视的将钥匙丢开,“温柔乡,英雄冢,我看他这是骨头都不剩了!”

&ep;&ep;管家不敢说什么。

&ep;&ep;泠仄言率先转身,显然不想继续管这里的事情。

&ep;&ep;管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也有些慌了神。

&ep;&ep;先生今晚喝多了,现在和容小姐......

&ep;&ep;明早起来肯定又是一番风雨。

&ep;&ep;“他今晚除了喝酒,还喝了啥?”

&ep;&ep;殷冥殃不至于因为几杯酒,就失去理智。

&ep;&ep;“容小姐给先生准备了两支醒酒的口服液。”

&ep;&ep;泠仄言挑眉,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应该不是普通的口服液吧?”

&ep;&ep;管家不清楚,也不敢答。

&ep;&ep;......

&ep;&ep;而另一边的藏娇阁,颜沫出来没有看到人,就已经慌了。

&ep;&ep;她披上外套,赶紧去楼下找君九思。

&ep;&ep;君九思的面前已经摆了十几个酒瓶,看到她来,苦涩的弯了弯,“我是在做梦么?”

&ep;&ep;颜沫顾不得其他,着急的抓着他的手,“冥殃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快,快把人找到!”

&ep;&ep;君九思的酒意散了大半,眯了眯眼睛,“消失了?”

&ep;&ep;颜沫垂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从浴室出来,就不见人,九思,快让人查查监控,如果让他遇上其他女人......”

&ep;&ep;君九思刚想让人去找殷冥殃,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泠仄言打来的。

&ep;&ep;“冥殃在酒吧有乱喝什么东西吗?”

&ep;&ep;泠仄言的语气阴冷,质问。

&ep;&ep;君九思的最后一丝酒意都消失了,呼吸停了停,下意识的看向颜沫,最后开口,“仄言,你这是怀疑我看不好自己的人?”

&ep;&ep;泠仄言想想也是,看来这件事就是容鸢所为。

&ep;&ep;挂了电话,君九思扶额,语气沙哑,“冥殃已经回去了。”

&ep;&ep;颜沫着急的手心都是汗水,“可是他身上的......”

&ep;&ep;“有仄言在,不会出事。”

&ep;&ep;颜沫松了口气,怕就怕便宜了容鸢那个贱人!

&ep;&ep;“那就好,泠仄言在,我就放心了,九思,刚刚谢谢你。”

&ep;&ep;泠仄言打来电话,必定是发现了蹊跷,如果君九思不那么说,今晚的事情肯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ep;&ep;她和君九思的关系,也就包不住了。

&ep;&ep;但君九思刚刚的反问,算是彻底打消了泠仄言心里的疑虑。

&ep;&ep;颜沫目光眨了眨,最好是将这件事怀疑到容鸢的头上。

&ep;&ep;“九思,我回去了。”

&ep;&ep;君九思坐在沙发上,淡淡揉着眉心,“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沫沫,如果冥殃真的放不下容鸢,你也不要强求了,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他和容鸢的七年,谁都不能替代。”

&ep;&ep;这就是颜沫最嫉妒的地方,殷冥殃和容鸢的七年,就像是横跨在她面前的一座高山。

&ep;&ep;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越不过山顶。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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