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可是沈家的女儿,手下人命无数夜里都不怕鬼敲门的主儿,你骗我呢?”齐明珠嗤笑。

&ep;&ep;“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郑玄轻叹一声,“似梦似幻,似幻似真。”

&ep;&ep;这句话齐明珠也曾说过,他以为自己永生不会再踏入帝京时,也感叹过相似的这么一句。

&ep;&ep;江湖闻名的医仙蓦然一怔,那些揶揄话语也说不出了,反而真询问了几句正事,并嘱托了一些用药禁忌。

&ep;&ep;“……明玑子的嘱咐是对的,哪怕是彻底换了条路子医治,也不能大喜大悲。这个毒从胎中带出来,旁的还是其次,主要落在心绪之上。我看你像是个寡欲之人,应当会好些。”

&ep;&ep;医者并不全是父母心,他就更算不上是个仁医了。但面对病患时,却也是有些责任感的。

&ep;&ep;“……等这些药用完,你今年入冬就不会受那些折磨了。”

&ep;&ep;郑玄穿戴未整,发丝还没干透,浑身带着一股很淡的草药味道,泛苦回甘:“多谢。”

&ep;&ep;“玄灵子。”齐明珠看了他片刻,蓦然出言,“但愿你真有这个与有情人共老的天命。”

&ep;&ep;郑玄静默无声地回望着他,目光疏清寡淡,里面几乎看不出任何对红尘的迷恋与贪欲,无垢无尘。但两人对视之时,齐明珠还是窥见内中的执念。

&ep;&ep;藏得很深、却也深深地刻进眼底。

&ep;&ep;郑玄道:“谢你赠言。”

&ep;&ep;两处共明月。国师府与景王府的同一轮明月,不会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清皎动人。

&ep;&ep;·

&ep;&ep;齐明珠一直留在国师府检查药效,不断地根据实际反馈更改配方,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ep;&ep;入秋之后渐生寒雨,一重比一重冰冷。而朝堂之上亦不安宁,东宫空悬,夺嫡的姿态愈发鲜明,就连后宫也并不安分。

&ep;&ep;在诸多站队之中,曾领过大启精锐神武军、最有分量的景王殿下,与六世高门儒玄皆通、且地位超脱的国师大人,却并无与任何一位皇子亲近的迹象。

&ep;&ep;近来有传言说,国师大人府中豢养了一名相貌秀绝的白衣男宠,一时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谣言在坊中流传起来。但这还是轻的,当世家闲散的浪荡子们发现这个符合描述的男人,还常常夜访景王府……

&ep;&ep;谣言就开始如同一锅放多了配料的补品,炖得绵软稀烂,五味俱全。更有人幕后操盘,让坊间绘声绘色地添加了聊斋元素,于是白衣男宠化身白狐狸,成了什么什么魅惑的妖孽,让朝中两位重臣为他争风吃醋,宠他上天……

&ep;&ep;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增色之后的故事不仅流传得更广了,甚至都深入到诸多京中闺房小姐的枕畔绣案之上,许多人为这个“缠绵凄恻”的故事伤心落泪,深恨没有资格一窥故事原型。

&ep;&ep;齐明珠啪地一声把册子甩到桌上,气得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杯温茶:“你们看看!”

&ep;&ep;画册子的封皮很是正经,看不出什么,上书《孽海情帆》四字。

&ep;&ep;郑玄坐在右侧,目光落到小册上时,沈青鸾已率先拾了起来,瞥一眼怒色未褪的齐明珠,掀开了一页问道:“怎么了?”

&ep;&ep;他别过手,先掠过郑玄,指了指沈青鸾道:“坏我名声!不提别的,你这个女罗刹,怎么还会有人做这样的幻想。”

&ep;&ep;沈青鸾不明就里,迅速地扫了一下第一页,未看出什么,便又向后读了几页,发觉这文中的主人公……她持着书册,用隐隐有些嫌弃的目光扫了齐明珠一眼。

&ep;&ep;“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幻想。”

&ep;&ep;“还有玄灵子。”齐明珠把茶盏搁在桌案上,谴责道,“我与玄灵子之间怎么会有那种关系?!”

&ep;&ep;“你说什么!”

&ep;&ep;“哪种关系?”

&ep;&ep;前一句是沈青鸾脱口而出,后一句是郑玄疑惑反问。

&ep;&ep;沈青鸾力道过重地又翻了几页,恰恰好翻到一个鲜明非常的插图之上,顿时停了手,杀气腾腾地攥紧册子,收进袖中。

&ep;&ep;郑玄还什么都没看……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齐明珠,转头问沈青鸾:“讲得什么?”

&ep;&ep;沈青鸾未收的杀气听到身畔人这么低声地询问过来,顿时全都烟消云散,她缓了缓气,回答道:“你出家人,你不能看。”

&ep;&ep;齐明珠从脑子里迟疑的冒出来一个疑问:你知道现在人家是出家人了?早些时候满脑子都是什么呢?

&ep;&ep;她如此回答,郑玄心里虽仍有迷惑,但也算是推测出来大抵写了什么了。

&ep;&ep;他问道:“是巧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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