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宝颐微偏头看着大秦嬷嬷,语意清淡:“那观音像不是收起来了,孟聿衡怎么知道的?又是哪个多嘴多舌说出去的?”

&ep;&ep;宝颐姑娘都直呼少爷名讳了,看来是生气了。大秦嬷嬷稳住心神,回答:“少爷这都是为了姑娘好,姑娘别再问了。”

&ep;&ep;林宝颐翘起嘴角笑笑,淡淡说:“我也不想为难嬷嬷,你孟家的丫头去留我也无权干涉。只是白鹅跟我有段时间了,在她卖出去前,能容我和她说两句话吗?”

&ep;&ep;林宝颐的要求真的不算高,但一让白鹅过来,那送子观音跌碎的事能瞒住?大秦嬷嬷不语。

&ep;&ep;“如果这也不成的话,那嬷嬷你留着她,等到下旬你家少爷再过来时发卖可好?”林宝颐又问。

&ep;&ep;大秦嬷嬷觉得这样可行。少爷把她归给了宝颐姑娘,她就得向宝颐姑娘示好。宝颐姑娘能为白鹅着想,自己出点什么事的话,她自然也会伸手帮扶一把的。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丫头贵过田

&ep;&ep;大秦嬷嬷从林宝颐房里退出,发卖过那两个小丫头,又有婆子过来请示说村东头崔姓人家孙子的满月宴是今日,是让宝颐姑娘去还是另指婆子管事过去。大秦嬷嬷冷脸,斥道:“是姑娘身子骨重要还是那草民的孙子重要,孰轻孰重分不清么?”

&ep;&ep;请示婆子垂着脸不敢言语。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宝颐姑娘重要。她会过来请示这不也是想讨宝颐姑娘喜欢,这庄子里谁不知宝颐姑娘喜欢凑个热闹、沾个喜气!但大秦嬷嬷这儿不允,她的讨好注定宝颐姑娘看不到。

&ep;&ep;待那请示婆子退了,大秦嬷嬷伸手抚了抚头。这喜宴邀请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烦!今早少爷看到那一叠子请柬脸色可是相当不善,可再没说‘宝颐爱去就随她去’。宝颐姑娘虽爱参加那喜宴邀请,确实也不能东家猫西家狗任谁的喜宴都要去参加。

&ep;&ep;她就这事也问过庄头,人庄头说了以前一年也不见得能收到十张请柬。庄户人家都是土里刨食的,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今儿寿宴明儿满月后儿嫁娶的?那现在这么多的请柬,是怎么回事?大秦嬷嬷虚心请教。

&ep;&ep;庄头含义丰富的说了句:“咱们宝颐姑娘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又和善大方,他们自然上赶着交好。”

&ep;&ep;大秦嬷嬷立时明白。庄户人家的请柬请的不是孟氏子孙,他们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儿;他们想要的是宝颐姑娘的好感,孟家三小姐陪读,又是人美身娇衣饰华,以后做不得孟氏子孙的枕边人也能嫁个富户豪绅。她的一句话,也许就能改变庄户人家的一生!现在有交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

&ep;&ep;这样一想通,大秦嬷嬷便不愿意让宝颐去参加喜宴邀请了。一下子全驳下来不可能,但寻正当理由阻止却是可以的。昨儿折腾那么狠,怕是宝颐姑娘自己都觉得身子虚不愿意去,怎么着也得将养个四五天。这就能推掉不少邀请,四五日后再找个理由。如此拖上十天半月的,庄户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请柬怕是也不会送了。

&ep;&ep;宝颐身子是真有点虚,但再虚她还是忍着去了书房,自己磨墨摊开纸张给妹妹宝琴写回信。写完坐在椅上她开始思量。孟聿衡不会放她了,这点宝颐很清楚。可男人的宠爱不会维系到天荒地老,再来他会娶妻,宝颐不屑去争,她宁愿缩在这庄子里自由自在过这一生。但缩也要缩的有格调,她必须为自己打算,而不是等到色衰爱弛那日去伸手乞怜。

&ep;&ep;宝颐不能出门,最稳妥的投资那便是置田买地。京郊这块儿一亩良田需要八两银上下,她现有十三两银,九两卖绣面所得,剩下的四两是孟家给的陪读钱。也就是说四个月她就能买一亩半的田,一年买四亩半,十年能买四十四亩。比对孟聿衡一开口就是置百亩田地,十年置四十多亩是真入不了眼。但是四十多亩田养她、养林家,却是绰绰有余的。

&ep;&ep;往乐观了想,可能都用不了十年。随着刺绣技术的纯熟、提高,她绣的绣面不可能永远都是二两银一面;再来加上田地的出息,可能有个七八年便能置上四十亩田了。在古代拥有四十亩田,放到现代来看,她林宝颐那就是个小富婆了。

&ep;&ep;只是有一点怕是无法通过努力去改变,面对如杨家子般的人物,她永远都要低一头!想抬头,怕是需要再投一次胎。

&ep;&ep;丫头来回报说白鹅不吃不喝了,大秦嬷嬷连眼皮都没撩一下;第二日回报还是不吃不喝,大秦嬷嬷面色变了变;第三日还是如此回报,大秦嬷嬷这才踏足柴房,看那白鹅面色蜡黄、眼窝凹陷,嘴唇翘起大片白皮。坐于丫头搬来的椅上,大秦嬷嬷沉声开口:“白鹅,姑娘对你可是不错。你这是干什么,以死要挟?你也不想想,就算姑娘心软放了你出来,你觉得少爷会放过你,还会让你跟在姑娘身边?你死了心吧。”

&ep;&ep;白鹅嘴一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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