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刚回到寝室,手机震动了一声。是程泊寒发来的一条消息,只有一个时间:“明天上午九点。”

&ep;&ep;文乐知没来得及坐下,立刻回了一句:“好的。”

&ep;&ep;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明天见。”后面还配了一个适用于任何场合的笑脸表情。

&ep;&ep;程泊寒没再回。文乐知等了两分钟,估摸着程泊寒不会回了,这才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扑进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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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二天九点,程泊寒来接了文乐知出去。到了珠宝店,文乐知才知道是来选婚戒的。选完婚戒之后,他又跟着程泊寒去定了礼服,直到中午才忙完。

&ep;&ep;再之后,婚礼的一干事宜也都很快定下来,包括婚宴时间、场地、伴手礼和宾客名单等——这流程熟悉而诡异,两个月前文乐知才刚刚经历过一次同样的场景,虽然订婚不比结婚重要,但流程上一样繁琐。

&ep;&ep;午饭是在一家中餐厅吃的,主打汤品。文乐知在喝汤的间隙见到了自己的婚礼请柬,并且从请柬上获悉了结婚时间和地点。

&ep;&ep;他原本以为做足了准备,但看到那个时间就在下周末时,一口汤呛在喉腔里,咳得脸都涨红了。

&ep;&ep;如果说十月份文乐知和谢辞的订婚满城皆知,那么十二月份文乐知和程泊寒的结婚就足够爆炸了。

&ep;&ep;前后两个月的时间,文家小少爷从订婚到结婚就换了对象。刚开始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恭喜他,说一些祝他和谢辞百年好合之类的吉祥话,后来再收到请柬,赫然发现新人的名字换成了程泊寒,个个大吃一惊。

&ep;&ep;这场婚礼议论者众,一时成为圈内谈资。

&ep;&ep;谢家出乎意料地很安静,谢子理在场合上依然笑眯眯的,跟个老狐狸一样,于是众人猜测谢家在这场有点难堪的悔婚事件中并没有吃亏。倒是谢辞,被人几次发现在会所喝得大醉。想必是一向温文尔雅的谢家大少爷受了不小的情伤。

&ep;&ep;与此同时,文家对赌协议签下的项目顺利推进,程泊寒在背后出了多少力,文乐知不清楚,但想也知道只会比谢家多。再加上给谢家的让利和对文家的支持,程泊寒为了和文乐知结婚,应该是付出了不少。

&ep;&ep;婚姻带给程泊寒的,除了提升形象,好像没有更多实处利好。文乐知只能猜测,程家的通达集团和叔叔文怀在此期间达成了更密切的合作,应该也算这段婚姻的助力——之前在文初静犹豫不决的那个晚上,文怀来过家里,他和文初静谈过什么不清楚,但他走后,文初静想了一晚,最终决定妥协。

&ep;&ep;但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就像程泊寒一开始说的,文乐知和程泊寒结婚,是比和谢辞结婚要收获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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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婚礼定在城市东部的w酒店,这栋总高近600米的建筑在当年封顶时就成为元洲最高建筑新地标,营业这几年来一直火爆,酒店内的各种宴会、商务活动需要提前半年才能约到。

&ep;&ep;酒店老板是程泊寒的同学,为了这场急匆匆的婚礼硬生生推了两个大活动,赔了高价违约金,才把顶层星空宴会厅留出来。当然这笔钱是程泊寒出。

&ep;&ep;婚礼前一天,原本在家里躺平的文乐知被一个电话叫起来。晚上八点,因为太紧张焦虑,文乐知没有吃晚饭,跟文初静说了一声,便回房睡了。

&ep;&ep;挂了电话,他消极地从床上坐起来,足足坐了十分钟,实在拖不下去了,才随便套了几件衣服,带上手机下楼。

&ep;&ep;楼下客厅里,文初静看着弟弟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p;&ep;文乐知挤了个笑脸出来,安慰文初静道:“姐,他说婚礼现场刚刚布置完,让我去和司仪对一对明天的流程。”

&ep;&ep;“乐知,你要是很累,我和他说,今晚就别出门了。”文初静越到最后越忧心忡忡。

&ep;&ep;“我什么都不用管,今晚上看一眼流程,明天光是走过场,哪里还有比我更轻松的新郎。”文乐知说,“姐,你先睡吧,不然明天起来该有黑眼袋了,就不漂亮了。”

&ep;&ep;将文初静哄上楼,文乐知才走出大门,上了等在外面的车。

&ep;&ep;早有工作人员等在酒店楼下,将文乐知迎进来,乘坐专属电梯到达顶层。星空宴会厅早几年文乐知来过,这会儿也不陌生,但经过精心布置后还是和之前太过商务的环境有很大不同。

&ep;&ep;宴会厅主打蓝白两色,将星河元素整体植入,有一段旋转梯台从云端延展至主舞台,周围铺满了蓝玫瑰、云梯、星球和飞机。就算文乐知这个满脑子古文字的“老学究”看到这幅画面时,都呆了一呆。

&ep;&ep;星河璀璨,浪漫瑰丽。

&ep;&ep;如果不是知晓这段婚姻的来龙去脉,文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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