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不力了,你办事很力啊,力的很啊!”陆濯打断他,语调比他还急促,咬词间带着一股杜鹃啼血味,“李直,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ep;&ep;一席话说完,陆濯已然额头冒汗,浑身发抖,仿佛病入膏肓,马上就要两腿一蹬。

&ep;&ep;李直跪了下来:“请殿下保重身子。”

&ep;&ep;陆濯摇摇欲坠,撑不住了,他眼睑一垂,似哭非哭:“李直,你该死。”

&ep;&ep;来了,果然来了。

&ep;&ep;李直同样满脑门的热汗,他无比的冤枉:“殿下,属下可都是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啊。”

&ep;&ep;陆濯痛斥:“我现在就让你去茅坑充当厕石,你怎生不去!”

&ep;&ep;李直:“……”

&ep;&ep;徐小娘子当真慧眼如炬,有些人,着实气量狭小出尔反尔还心里没数!

&ep;&ep;他一个做人下属的,只能忍辱负重:“也不是不可以。”厕石就厕石,只要能苟命,一切好商量。

&ep;&ep;陆濯悲怒交集,气急败坏:“你下贱!”

&ep;&ep;这话说的,让李直找到了挣扎的方向。“殿下,我下箭,我确实射了个下箭。”他忙不迭道,“殿下,您快回过头去,看一看我的下箭。”

&ep;&ep;“我不愿意。”陆濯闭眼,让眼泪往心里流,他要向前走不回头,“我看不得人淌血,更看不得出人命的激烈场面。”

&ep;&ep;“没有啊,没淌。”李直庆幸不已,“殿下,属下方才一箭射得往下偏了,这都是属下办事不力造成的,没射中徐小娘子,射到了驴子屁股上。”

&ep;&ep;“……”

&ep;&ep;一片坟地一样的寂静。

&ep;&ep;陆濯一口逼到嗓子眼的老血被他咽了下去。他踹了李直一脚,温柔地问:“你怎么回事,百步穿杨本事去哪里了?”

&ep;&ep;李直憋了半天,道:“属下手滑。”

&ep;&ep;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是给徐小娘子的马车扔爆竹。他如今的使命不是手滑,就是欺负牲口,透着一股子兢兢业业。

&ep;&ep;就这,五殿下还不满意,又踹了他一脚,慰问道:“滚。”

&ep;&ep;李直滚走,陆濯拾掇两下身上的枯枝烂叶,让他自己看起来人模狗样。然后一派雍容,走出藏身地,走到道上。

&ep;&ep;他看到驴子的屁股被射了一件,祸水赛扁鹊孤零零躺在一侧无人问津,而徐善与崔九抱在一起。

&ep;&ep;他们这对狗男女抱在一起!

&ep;&ep;陆濯的那口老血又缓慢地爬了上来。

&ep;&ep;徐善的心声在他耳边响起。

&ep;&ep;——“李直百发百中,箭应当不是他射的。大约是陆濯想要我死,自己搭了箭自己开了弓,然而骑射之术实在拉胯,他真没用。”

&ep;&ep;第24章重振雄风的陆濯

&ep;&ep;他没用。

&ep;&ep;不止一次了,徐善总在嫌他没用,嫌他不行,嫌他不算真正的男人!

&ep;&ep;这个世上怎会有徐善这般吃完就忘、倒打一耙的女人?

&ep;&ep;上辈子,他为了伺候好徐善,看得最多的除了折子和修仙话本,就是各种花里胡哨的避火图了,专挑那些新奇的、荒谬的学习,又喝鹿血又吃仙丹,陆濯敢说,倘若他不行,这个世上就没有第二个男子行。

&ep;&ep;他受不住了,他必须反守为攻攻城略地,让徐善重温何为男人雄风,让徐善受不住!

&ep;&ep;陆濯的眸底戾气横生,纵马上前掠人。

&ep;&ep;徐善头都不抬,伏在崔九的肩头嘤嘤,好像被吓坏了:“九郎,我好怕呀,是不是歹人过来了,想要掳走我去当传说中的压寨夫人,不要啊……”

&ep;&ep;崔九人在危机四伏的驴车上,怀里有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正无辜地睁着一双桃花眼,与陆濯对视,谁也没先开口。

&ep;&ep;“九郎,你可是忘记你的袖箭了?”徐善宛转地点拨,“这个时候,应当让袖箭有用武之地了呀。”

&ep;&ep;好一个毒妇!

&ep;&ep;陆濯颊侧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徐善巴不得他死啊。

&ep;&ep;不愧是与他携手过半生的人,他们狠心到一处去了。不过,他可不似徐善这么荒淫无道,他看到有人往他的后宫塞入莺莺燕燕就烦,而徐善倒好,上辈子就跟崔九勾勾搭搭了!

&ep;&ep;那怪那日曲江之上,落水的是徐善,而不是上辈子的左家女。

&ep;&ep;他陆濯重生后惦记着和徐善重温鸳梦,徐善倒好,早已把他这个死了的前夫抛之脑后,只惦记着娇嫩可口的新人!

&ep;&ep;今时今日,李直有错,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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