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他喊救命。”

&ep;&ep;“分明是自家儿子,最后那老丈还斥少主...少主说什么?”

&ep;&ep;沈念话音一顿,走至贺若真身边,“喊救命,我怎么没听见。”

&ep;&ep;“若你幼时习武不赖在床上偷懒,应该也能听见。”

&ep;&ep;沈念,“...我志不在此,且那时并未偷懒,我在看论语。”

&ep;&ep;“在骂人。”

&ep;&ep;沈念,“...我没骂人!我最是斯文怎会...那人在骂人?”

&ep;&ep;贺若真默了片刻,又道,“似是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两句,流氓,畜生。”

&ep;&ep;沈念面色一变,“是位姑娘?”

&ep;&ep;“是位少年郎。”

&ep;&ep;沈念将去救人的话往回一收,“既还会骂人,应没有大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p;&ep;“小殿下多大?”

&ep;&ep;沈念一愣,虽不知如何说到了小殿下处,但还是道,“十六,上月的生辰。”

&ep;&ep;“也是少年郎。”

&ep;&ep;贺若真缓缓低喃了句。

&ep;&ep;沈念因这话眉心一跳,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小殿下闹脾气今日失踪,此处有一位少年郎喊救命...

&ep;&ep;此地是到八岭湾的必经之路,虽说锦衣卫寻人的本事不小,但万一错过了呢?

&ep;&ep;或许也不会这么巧,可...万一呢?

&ep;&ep;那可是皇室唯一的嫡出血脉,出不得半点岔子!

&ep;&ep;小殿下之所以被唤作小殿下,并非他排行最末,而是因他乃皇后唯一的血脉,亦是天子第一个皇子,虽后来妃嫔也添了几位皇子公主,但只有嫡出能被称一声殿下,加之那两年皇宫只他一位小主子,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说帝后捧在手心疼,朝臣见了亦是笑的合不拢嘴。

&ep;&ep;毕竟,幼时的小殿下,真的很可爱。

&ep;&ep;便是如今长大了惯爱闯祸,也能靠着他那张脸得不少朝臣包庇。

&ep;&ep;所以这声小殿下便延续至今。

&ep;&ep;“去哪?”

&ep;&ep;贺若真见沈念疾步往外走,抬眸道。

&ep;&ep;“救人啊!”

&ep;&ep;要真是小殿下,要真出了事,别说锦衣卫遭殃,皇宫也得血流成河,京城亦要翻了天。

&ep;&ep;“你怎么救,去送人头?”

&ep;&ep;贺若真挑了挑眉。

&ep;&ep;沈念,“......”

&ep;&ep;“就算送了也无甚作用。”

&ep;&ep;贺若真轻哧了声,戴上斗笠不紧不慢道,“沈大表哥,跟在后头,别乱跑。”

&ep;&ep;沈念幽怨的看着贺若真的背影,动了动唇后闭上了嘴。

&ep;&ep;天子的担忧很没必要,有少主在,有危险的都是别人。

&ep;&ep;救人的过程很简单,也很粗暴,一群劫匪被揍得鼻青脸肿后逃得飞快。

&ep;&ep;只是...

&ep;&ep;贺若真与沈念并肩盯着面前的泥人陷入了沉思。

&ep;&ep;不光脸上,便是脖子手上都是污泥...

&ep;&ep;二人看了半晌,硬是没有看到一点儿干净的皮肤。

&ep;&ep;唯那双眼睛倒是乌黑透亮,极其有神。

&ep;&ep;贺若真蹙眉,这应当不会是小殿下吧。

&ep;&ep;沈念快速后退至门口,脏成这样,绝对不是!

&ep;&ep;沈念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惹来泥人不快的目光,在泥人开口前,贺若真问道,

&ep;&ep;“你姓什么?”

&ep;&ep;泥人这才将视线放到贺若真身上,似是想透过斗笠看清她的模样,但显然是徒劳的,而后泥人转了转眼珠子,“陶。”

&ep;&ep;“名?”

&ep;&ep;“陶泥,泥土的泥。”

&ep;&ep;他的眼神很真挚,看不出一丁点说谎的痕迹。

&ep;&ep;但想到小殿下这些年的作风,贺若真还是道,“我叫小二打水,你先沐浴换身衣裳。”

&ep;&ep;是与不是,见一见真容便知。

&ep;&ep;虽没见过小殿下,但听过其容颜出挑,只要这少年是生的一副好颜色,她明日带到城门让朝官认认便是。

&ep;&ep;但贺若真并没有见到泥人的真容。

&ep;&ep;她回房间洗漱完,泥人已经跑了,他并未沐浴,还用泥在桌上留了谢谢二字。

&ep;&ep;贺若真盯着那二字半晌后,勾了勾唇。

&ep;&ep;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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