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着化雪天寒且她未起的缘故,屋内纱窗并未打开,帐中香燃烬,余韵犹存,可纵是如此,也掩盖不住帷帐内的靡靡之味。

&ep;&ep;曹不休坐在地上,想起前夜折腾得厉害,便存了放过面前小女子的心,“昨日辛苦,一会儿带你去矾楼吃好吃的。”

&ep;&ep;阮阮听着话语不对,忙诧异问:“府外撤兵了?”

&ep;&ep;因起身急,这一动,便牵扯得腰腿间的不适更加明显,使得她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ep;&ep;这声虽小,却被他敏锐地逮到,他看向她,想起自己老房子着火的情急模样,不由得有些愧疚了,于是压低声音询问,“可是那处疼?”

&ep;&ep;阮阮听他一言,脸红不语,往被中缩了缩身子,对那地面上的人指了指帷帐,示意他快点出去,她要沐浴更衣。

&ep;&ep;对于男女之事,阮阮并不陌生,昨夜之事,虽然印象不深,但零星半点残余的记忆,仍令她瞬间红了耳廓。

&ep;&ep;曹不休心知是自己太狠了,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这时化身做了小伏底,心甘情愿听令,慌不迭站起,长臂前屈,向她拘礼,“是我莽撞,下次我……尽力克制……”

&ep;&ep;高大男人一语毕,随即穿着一身轻薄寝衣出了门,神清气爽,立于庭中。他抬了抬胳膊,这才发觉臂弯处酸涩得很,他凝神想了想,思及夜间她枕于他手臂处的情形,忍不住轻笑出声。

&ep;&ep;平日看她,性子沉稳至极,却没想到睡觉竟是这么不老实,起初明明是枕在他咯吱窝处的,结果翻转几次,便枕到了他臂弯。

&ep;&ep;但这样的睡姿好似让她很不舒服,她紧接着又翻了翻身,最终挪到了他手腕处,他怕自己男人骨头硬,会硌到她,便稍稍收了收手,结果到好,她直接将脸睡到了他手心里,甚至还磨蹭了两下,一派恬静。

&ep;&ep;“就这样睡,暖和……”睡梦中的人喃喃低语。

&ep;&ep;曹不休无奈笑,自己喜欢上的女子,可不就是要含在嘴里,捧到手心。

&ep;&ep;夜间柔情一点点凝聚心中,曹不休展臂,只脚勾起落在地上的半截儿树枝,轻轻一挑,树枝便成了手里的利剑。

&ep;&ep;只是忽然,利剑或收或放,发出萧萧声响,引起积雪飞扬。

&ep;&ep;昨日后半夜,宫中大乱,金人索要无度,竟派了一刺客夜闯禁.中,并留下书信,斥命太后要么交出金银布匹,要么割地求和。

&ep;&ep;周太后拿金人无法,只得将所有怨气都撒到了已经撒手人寰的崇光帝身上,竟在一怒之下,烧了他的灵牌。

&ep;&ep;这是皇家大忌,且逝者为大,怎么如此被轻视对待,还是被自己的母后?

&ep;&ep;刚刚得到消息时,曹不休在那一瞬只觉心如刀割,一为故去的今上,二为救不回来的山河。

&ep;&ep;待阮阮收拾妥当立在廊下时,她瞧见那雪面上赫然写着“崇光”二字。

&ep;&ep;崇光是今上的名字,原本的旖旎心思顿时被这大不敬的两字吓到九霄云外,阮阮疾步走下台阶,三两步将那字踢乱,再看身前男人,却见他负手立在雪地中,举目看向远处的太空。

&ep;&ep;他个高,身姿挺拔,如此站立,像极了劲松,一身傲骨。

&ep;&ep;他有心事?

&ep;&ep;这是阮阮的第一直觉,可她不明白,明明府外周太后已经撤兵,他为何还是如此心事重重?

&ep;&ep;寒风起,她在站在廊下想了想,想起今上崩逝那日,军营里前来汇报的士兵的话,金人已经兵临城下。

&ep;&ep;因为得了他的庇护,她被他很好的保护在曹府内,外面的事情,她并不知晓。而现在,看他如此失魂落魄,她心下猛然一凉,若有所觉。

&ep;&ep;他听到她的脚步声,再回头看到已经被踢乱的字迹,带着羞愧,左顾而言他道:“起了?”

&ep;&ep;阮阮点头,指了指屋内,“干净衣物都准备好了。”

&ep;&ep;曹不休喜她贴心,揉了揉她发顶。

&ep;&ep;二人同行至廊下,恰廊沿冰凌开始化冰,阮阮头顶,阳光下晶莹剔透的一滴摇摇欲坠,寒风起,终耐不住滴落了下来,曹不休眼疾手快将那冷水接过。

&ep;&ep;阮阮抬头,正好看到了他接水的动作,与他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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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金明池畔,万物俱废,百花凋零,过往行人神色匆匆,满面惊惧,更有不少背道而行的商户,拖家带口,仓皇出城。

&ep;&ep;距离杜敬业失踪,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里周太后与周永昌封了他府邸,又将他府中女眷,幼童,双亲都抓至大牢中,试图以此将他逼出现身,可终究是徒劳无获,无济于事。

&ep;&ep;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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