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男人手指抠着手背,双腿开始抖动,焦虑的情绪一览无余。

&ep;&ep;门外的民警低头看了看手表,催促她一句:“同志,询问时间到了。”

&ep;&ep;“再给我一分钟,谢谢。”女人俯下身逼近他,掰开他发抖的手指,眼神凌厉:“郑海鹏,林盛复待你不薄,你挪用公司资金几百万,他至死都没打算办你,现在他横遭杀害,我们取证困难,只想还他一个公道,而你呢?还想着逃脱什么!”

&ep;&ep;“我……”男人眼神开始飘忽不定,犹豫不决。

&ep;&ep;聂芷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对方挣扎,动摇,最后下定决心的心理斗争看得一清二楚,一分钟后,郑海鹏把事情原委悉数交代了。她临走前,埋下头,贴近男人耳边,少有地骂出脏话:“你做的事真他·妈不是人做的,不过,总算醒悟了。”

&ep;&ep;久违的阳光下,聂芷兰迈开长腿,走出拘留所的第一时间掏出包里手机,薄唇轻启。

&ep;&ep;“阿言,跟我去雷龙县一趟,十分钟后,市局门口接你。”

&ep;&ep;第11章

&ep;&ep;Chapter10

&ep;&ep;“带勘查箱做什么?”市局对面的停车区,聂芷兰手肘搭着车窗,枕着下巴,瞧着逐渐走近的女人说道。

&ep;&ep;“不是去现场?”聂芷言扣了扣后备箱,示意她打开,把箱子小心翼翼放进去,确保不会因为碰撞倾倒,才关上盖子,坐到副驾驶。

&ep;&ep;“这都几天了,现场能有什么,只是让你去做伤情认定,顺便一起还原案发过程,诈一诈嫌疑人。”驾驶位的人见她系好安全带,才踩动油门。

&ep;&ep;“诈?”聂芷言已经戴好眼罩,眼前一片漆黑,她稍稍转过头,表示在仔细聆听。

&ep;&ep;聂芷兰没有开导航,只抬手把车载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小,认真地回答她:“郑海鹏通过朋友和王斌私下达成协议,庭外和解后,给他10万元好处费,条件是让他说服工人,同意推迟三个月下发另外50%工资。但郑海鹏过河拆桥,以多种理由推脱,3月下旬,竟然辞退王斌。王斌贪小便宜在先,在工厂有苦说不出,想通过法律形式,至少要回10万好处费。但几次咨询后,第六检察部检察官都说胜算太小。”

&ep;&ep;“然后呢?他不算受害者,如果是私下的协议,应该不具备法律效应。”

&ep;&ep;“郑海鹏知道他有民事诉讼的筹划,四月中旬找人把他打了一顿,左小腿粉碎性骨折,王斌报案,打人者顶罪,只拘役一个月。他手术前前后后花费几万元,老婆怀二胎没人照料小产了,十天前王斌出院,扬言会让林盛复血债血偿。”

&ep;&ep;聂芷言伸手摸到右侧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小口喝下两口:“所以郑海鹏从不露面,林盛复等于帮他背锅?”

&ep;&ep;“不排除这个可能,王斌有作案动机,昭哥找到染有血迹的木棍,正在等待DNA检测结果,但木棍上原有的指纹早已被酒精清洗,案发当晚凶手又戴有手套,提取不到任何指纹。”车在红绿灯前停下,这个十字口人流量大,红灯90秒时间,聂芷兰把档位上移到N档,拉上手刹。

&ep;&ep;“狡猾。”

&ep;&ep;“两分钟前朱防查到王斌有个舅舅住浏阳村马连坎118号,老人家是失独者,王斌受伤前时间充裕会去照料一番,对当地的环境以及住户情况了如指掌。”姐姐接过妹妹递来的另一瓶没开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拧紧瓶盖,放在中间。

&ep;&ep;“那就是有作案条件,条件和动机都有,时间呢?”

&ep;&ep;“有不在场证据。”女人拉下手刹,换挡,松开脚刹,车继续前行。

&ep;&ep;“搜查令申请了吗?”

&ep;&ep;“雷龙县刑侦大队正在申请。”

&ep;&ep;车辆驶离繁华的都市,往国道208驶去。

&ep;&ep;“去他家仔细查查吧,睡了。”

&ep;&ep;“好,对了,早上英姐说周末去她家里吃饭。”

&ep;&ep;“嗯。”聂芷兰开车稳当,聂芷言放一百个心,她有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上车就想睡觉。这不,只过去几分钟,戴着眼罩的她已经熟睡。

&ep;&ep;雷龙县潼枳乡,距万源乡27公里的省道,一家名为“肖家砭”的加油站旁停了一辆车,司机还在,车里的万桐带着两名辅警刚下车不久。

&ep;&ep;此时天色逐渐昏沉,他们这辆车分到21个加油点,这是排查的第19个。

&ep;&ep;监控室,工作人员刚调出视频。

&ep;&ep;“师傅,麻烦看一下3号凌晨0点左右的影像。”万桐盯着2号和3号的视频,说道。

&ep;&ep;“我们这小加油站,晚上一般是货车加油比较多,你们打电话的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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