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大哥看起来四十多岁,很瘦,好像是常年酗酒的原因,身体已经弯曲,呼吸中都带着一股酒气。他的牙齿焦黄松动,牙齿和牙齿之间有很大的缝隙,手指间满是黄色的烟油子。胡十三递过去一支烟,给这大哥点上了。

&ep;&ep;这大哥这才指着那块水泥碑说:“那就是黄店屯啊。”

&ep;&ep;我急着问:“锦州就这一个黄店屯吗?”

&ep;&ep;大哥说:“我知道的就这一个黄店屯,这里的地名就叫黄店屯,后面是黄店屯坟地!”

&ep;&ep;说着,他到了石碑那里,将所有的藤蔓都拽开,下面果然还有坟地两个字。我和胡十三昨晚只看到“黄店屯”三个字就没有继续拽那些藤蔓,要是昨晚细心点,也不会耽误这一晚上了。我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ep;&ep;胡十三这时候看看我说:“你确定是黄店屯吗?是这三个字吗?会不会是皇上的皇,草甸子的甸?”

&ep;&ep;我也不敢确定,只能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老胡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来黄店屯,我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ep;&ep;偏偏此时,一个被风扯断的挽联飞过来落在了我的面前,我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沉痛悼念胡庆林先生!

&ep;&ep;我顿时就出了一脑袋的汗,一把抓住那大哥说:“刚才抬进坟地的是老胡?”

&ep;&ep;这大哥说:“你认识老胡?老胡回到家没几天就死了啊,这都停了七天了。正好今天下葬啊!”

&ep;&ep;我顿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懵了,悲从心中起,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哭着说:“老胡,你怎么就死了呢?”

&ep;&ep;胡十三说道:“这样看来,是老胡临死前给你打的电话,要你七天后来。看来这件事还是很蹊跷的。”

&ep;&ep;这大哥叹口气说道:“老胡这人没儿没女的,连个披麻戴孝的都没有,你和老胡什么关系?”

&ep;&ep;我和胡十三看看,然后我俩都点点头,我说道:“我和老胡关系很好,他一直照顾我,干脆,我给老胡披麻戴孝吧!”

&ep;&ep;这大哥一听开心的不行,顿时朝着坟地里喊着先不要入土。接着找来了两套孝服给我俩披上了,我说胡十三不需要这么做,胡十三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也给老胡当一回儿子吧!毕竟我们都姓胡!”

&ep;&ep;我是真的很悲伤,这一天哭得稀里哗啦,后来眼泪都哭干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我不只是在哭老胡,我也是在为自己感到悲伤。

&ep;&ep;将老胡入土为安之后,我们随着村民回了他们的屯子。他们的屯子叫胡家岭屯,据说这个黄店屯以前还真的是个屯子,后来屯子里失火烧光了,黄家的人就都搬走了。这里慢慢的就成了一片坟地。这都是明朝时候的事情了,不过还是有史料记载的。

&ep;&ep;胡家岭屯的人都以种地为生,年轻人大多数都出去打工了。在胡家岭屯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和一些不求上进的人。我们到了老胡的家门口才发现,老胡的家非常气派。就像是古代大官的家一样。

&ep;&ep;那大哥指着说:“这房子气派吧,胡家大院在盛京都是出名挂号的气派,胡家的先人是皇太极身边的大法师你知道吗?据说当年皇太极入关的时候刮了一场东风,那场大风吹的明军根本睁不开眼,我们顺风进攻,一举就拿下了山海关。据说这大风就是胡家先人请来的。只不过这院子空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胡家人都不敢住进去,太邪了!”

&ep;&ep;我说道:“邪?哪里邪?”

&ep;&ep;“胡庆林是嫡系,他还是能住的。我们这些旁系分支住进去就要闹鬼的,轻的上吐下泻,病个十天半月的,重的会半身不遂,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大哥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太吓人了。反正这院子你们不能进。”

&ep;&ep;我点点头说:“我们知道了。”

&ep;&ep;之后我从车里拿了两包烟出来塞到了大哥的口袋里,这大哥开开心心离开了。还邀请我们去他家吃午饭,我和胡十三都拒绝了,去他家,别说是吃午饭了,看他就够恶心的了。

&ep;&ep;胡十三说道:“这院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老胡给你打电话,我想就是让你来这院子里拿东西的。我们必须进去。”

&ep;&ep;我看看四周说道:“你看看这屯子里的胡家人,看着我们就像是防贼一样。我们总不能砸门进去吧!”、

&ep;&ep;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在防着我们。农村就是这样,平时也没有什么陌生人来,一旦来了陌生人,村里人就会当大熊猫参观了。

&ep;&ep;胡十三说:“我们假装离开,晚上回来,我们偷偷进去!”

&ep;&ep;“不是说这院子里闹鬼吗?”

&ep;&ep;胡十三看着我一哼说道:“邢大哥,不是我说你,现在你就是个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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