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荧玉扯下一点布料,去芦苇荡旁弄湿了拿过来给玄绫擦了擦脸上的细汗。下手的时候却停滞了,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在几乎触碰到的时候,嬴荧玉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玄绫神色迷离,若白兔一般,又比平日里的仙然多了一丝人间气息。或许过了那最初的难受时光,玄绫的眉头倒是松开来了。一张脸若清风拂过,秀丽精致,嬴荧玉拿着湿湿的布料,看着躺在芦苇上的玄绫,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她倚在自己胸前的场景。

那过于滚烫的体温和独特的香味,每一点每一滴竟都像是印刻在心一般,难以忘怀,就连细节都让嬴荧玉觉得历历在目。

嬴荧玉甩了甩头,发现自己对于玄绫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从初遇至今便萦绕心头。到底是不懂还是懂了装作不懂,嬴荧玉此刻不愿意去深究。

她按捺下心中的波澜,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汗水,目光却忍不住游移开去,明明是睡着的玄绫,嬴荧玉居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注视,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心底里某个不知名的野兽被放出来。

嬴荧玉坐在玄绫的身侧,淡淡地看着晚霞,那通红通红的天边,像是白云着了火一般。那织云的仙女把最美的颜色都倾注在了这一刻。嬴荧玉的心跳无端地加速起来,却不觉得难耐,只是好像留下这一刻,若能与玄绫分享,仿佛也是美事一桩。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嬴荧玉便这样看着天色变暗,偶尔下意识地看看还在沉睡的玄绫,然后拉扯着自己的视线,重新倾注在苍穹中。淡淡的哀愁袭上心头,即便是重生了,嬴荧玉也做不到心无旁骛,那若有似无的命运绳索拉着她,走向不同的深渊。

玄绫动了动,似乎有些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眼,便看到了在自己身旁面露喜色的嬴荧玉。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却也是火辣辣地累极,身体泛着冷。

“你醒啦?可曾感到不适?”嬴荧玉觉得玄绫的体质要优于一般人,自己判断的这药效并不低,若不是体内有解毒的草药或者佩戴了草药包,没有四个时辰还真是醒不过来。

玄绫无力地摇了摇头,看着嬴荧玉关切的模样,还有那张温润清丽的脸,心中蓦地安了下来,绷紧却不怎么能掌控的身子也微微软了一点。

星辰已慢慢爬上天际,一轮皎月洒下光辉。

嬴荧玉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去的及时,若是留她在洞春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嬴荧玉给玄绫喂了些谁,准备带她回城。

“夜里凉,你这身子刚刚中了迷药,定然畏冷,我们需赶紧回城,找个有暖炉的地方,给你取取暖。”

“不,不可。他们,守着。”玄绫摇了摇头,费尽力气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嬴荧玉暗骂自己心思如此不缜密,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忧玄绫的身体,竟然忘了想要对玄绫不利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嬴荧玉对这里是了解的,除了白家的石屋,方圆几里内都没有人烟,这大晚上的,又要去何处过夜呢?难不成还在这芦苇荡不成?这里湿气过重,寒气入体,玄绫肯定受不了,若点上火烛,又有被发现的危险,嬴荧玉思前想后,沉默不语。

“我刚刚偶然瞅见这里附近有人家,我们去看看是否可以借宿一宿。”嬴荧玉不愿见白雪,却别无选择。

玄绫硬撑起身,嬴荧玉扶着她上了马,可无力的身子竟然差点栽下去。嬴荧玉看了一眼玄绫,一跃上了马,将她揽在胸前。

昏迷之时并未细查,可现下脑袋却是清醒的,这让玄绫一下子耳根充血起来。背后是嬴荧玉温热的身躯,她只能无力地倚靠上去,才不至于跌落马下。嬴荧玉双手握住缰绳,从两侧护她周。

马儿蹄蹄,夜色温柔,一蹬一蹬地慢悠悠地走着,连马儿都似乎感觉到了此刻难得的安详和惬意,偶尔勾勾自己的蹄子,鼻尖发出愉快的哼声。

玄绫想要和嬴荧玉保持距离,可是却没有成功,马背上的颠簸让她的计划落了空,反倒离得嬴荧玉更近了,整个人都像是融在嬴荧玉的怀里。她若有似无地感觉到了什么,却不敢肯定。那部位并不若男子那般伟岸笔挺,反而柔软极了。嬴荧玉没有如先前那般飞奔,此刻像是刻意放缓了步调,玄绫的感觉更加清晰了。

一个令人咋舌惊讶的念头袭上玄绫的心头。

这鹰羽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玄绫的脑海里如雷电闪鸣,正是因为这个姿势并不能看得嬴荧玉的部,更是凭空在脑子里勾勒出了嬴荧玉的模样。精致,清秀,英气,丰神俊朗,还有那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碧波湖水,就连身上也没有半点男子的气息,好闻极了。

想起一路以来嬴荧玉的贴心照顾,还有几度不知轻重距离的靠近和触碰,若是女子的话便真真说得过去了。

像是一团毛线中的线头被玄绫抽了出来,一拉竟然都连到了一起。玄绫觉得自己这一刻的判断前所未有的准确,几乎不用抬头,都能将嬴荧玉的模样想个一清二楚。而世上又岂有这般温润柔软的男子,若嬴荧玉是男子,倒真是奇了。

玄绫的背上出了一层细汗,不知怎么的,有了这个念头,她这心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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