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杳再次听到关于海军编队的消息时,是小南和她说陆京航受了伤被困在港口。

&ep;&ep;她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ep;&ep;支援还没来,小南说前面的战况很激烈,他们这块可能也要撤走。

&ep;&ep;温杳听完足足愣了好几分钟,随即把相机递给小南,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ep;&ep;耳边狂风呼啸,越野车挡风玻璃被黄沙盖了一层又一层。

&ep;&ep;小南在后面呼喊着什么温杳也已经听不见了。

&ep;&ep;她紧紧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的脚在发抖。

&ep;&ep;前面的路很崎岖,弹坑深而密集,温杳一路走来甚至想好了人车俱毁的结果。

&ep;&ep;但是陆京航在前面。

&ep;&ep;所有信念都成为支撑她过去的勇气。

&ep;&ep;陆京航,你看到了吗?

&ep;&ep;我在朝你走来。

&ep;&ep;越野车被射穿铁皮,或许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下,温杳都没有察觉到被击碎的后车窗玻璃飞溅,车盖和后备箱都冒出了袅袅的白烟,温杳一路心跳都直飙到140,好多时候都差点躲不过。

&ep;&ep;但她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ep;&ep;她要和他在一起。

&ep;&ep;自生至死。

&ep;&ep;万幸。

&ep;&ep;持续了三天的炮火进攻终于在支援来时偃旗息鼓。

&ep;&ep;一切结束。

&ep;&ep;港口风平浪静,最后一面炮火炸毁的旗帜被风刮到海面,摇摇欲坠,最后被卷入海浪,直至被吞噬。

&ep;&ep;远处的硝烟还未散尽。

&ep;&ep;温杳推开挡在车前的钢板,急切想要下车。

&ep;&ep;门一开,狂风卷着黄沙铺天盖地而来。

&ep;&ep;温杳迷了眼,讷讷站在车前,却在忽然之间,心脏停悸。

&ep;&ep;她循声而望,视野的尽头东方既白,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制服,行走于黄沙间,远处是巨浪,近处是血肉白骨。

&ep;&ep;温杳鼻子一酸。

&ep;&ep;忽然想到想到一句话——

&ep;&ep;我最挚爱的少年,让雨水打湿了脸。

&ep;&ep;双眼模糊暗淡,一如这荒原。

&ep;&ep;但是温杳觉不然,陆京航朝她走来时,眼底永远带着光。

&ep;&ep;她爱他污泥满身,也爱他身为英雄的荣归。

&ep;&ep;他和她分开时异常坚定地告诉她:“温杳,我们都要活着回来。”

&ep;&ep;而此刻,陆京航将她拥入怀。

&ep;&ep;嗓音低哑呢喃,“真好,我们都活着。”

&ep;&ep;……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我最挚爱的少年,让雨水打湿了脸。

&ep;&ep;双眼模糊暗淡,一如这荒原。——

&ep;&ep;萨松诗集《我站在逝者当中》

&ep;&ep;第78章

&ep;&ep;灾后的重建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几乎是战争宣告结束的当晚,摇摇欲坠的悉朗政府派人把记者和医生送回到安全的地方。

&ep;&ep;这里伤亡惨重,医生暂且被留下。

&ep;&ep;随军而来的记者在第一时间和难民被一起撤走。

&ep;&ep;离开悉朗之前温杳还是没见到陆京航,他在战争结束抱她的那一次,是两人在悉朗见的最后一面。

&ep;&ep;他身上负伤,整队之后随行的军医简单地帮他处理了下,温杳不知道他受伤程度怎样,但是听姜慈说他们把这里安顿好之后就立即返航,她回去的时间应该和他差不了多少。

&ep;&ep;果不其然,和预算的相差无几。

&ep;&ep;温杳回到临淮的第二天陆京航就归港了。

&ep;&ep;十二月底的临淮仍然水汽充沛,温度不仅低还带着潮湿,温杳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最近在维修,刚好她还剩两天假,顺便在陆京航那住了一天。

&ep;&ep;傍晚的时候孟星然得知她回来,下了班特地过来找她。

&ep;&ep;悉朗地震和病毒爆发那可是国际新闻,温杳一声不响就跑战区,失联了大半个月。

&ep;&ep;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ep;&ep;门一开,孟星然看见她安然无恙,心里才松了口气。

&ep;&ep;“你说你都回来了,怎么还往那些地方跑。”

&ep;&ep;“你这条小命是真的在阎王爷那捡回来的。”

&ep;&ep;温杳也没想瞒她,但是就是怕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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