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拉收拢手臂,胸腹与后腰立刻密密紧贴。

&ep;&ep;林渡一僵:

&ep;&ep;“别闹。”

&ep;&ep;她恍若未闻,手掌覆上他小腹,慢慢摩挲。

&ep;&ep;果然,他“嘶”了一声。

&ep;&ep;尚存的理智被迫发声:

&ep;&ep;“这是老何特地给我弄的新鲜澳龙,煎坏了就糟蹋了。”

&ep;&ep;何崇光是林渡的发小,富二代自主创业,最近做起了进口水产生意,亲朋好友的尿酸指数随之节节攀高。

&ep;&ep;苏拉轻轻嗤了一声,手掌继续下移。

&ep;&ep;男人的脊柱倏地绷直。

&ep;&ep;他只犹豫了一秒,就把手里的夹子一扔,关掉了炉火。

&ep;&ep;苏拉骄纵而得意地笑起来。

&ep;&ep;下一刻,她被狠狠地嵌入他的骨骼,滚烫的唇瓣吞噬了她的笑意。他将手臂环在她臀下,一路托进卧室,再深深压入平整柔软的长绒棉。

&ep;&ep;煎锅里浓香的酱汁逐渐失去了哔剥的活力,归于沉寂。龙虾从晶亮变为干涸,暴殄得一塌糊涂。

&ep;&ep;林渡知道,苏拉享受这种极限挑衅的掌控,以及对自我存在感的再确认,相比而言,□□的快感倒在其次了。

&ep;&ep;但他不介意被她掌控。

&ep;&ep;有时候,有些人,是需要一点被掌控的。他像是在海中漂浮了多年的红藻,第一次被命运的扒篱捞起,盛放在一只活人的手中。

&ep;&ep;餍足之后,苏拉翻了个身,仰脸看着林渡。

&ep;&ep;“我饿了。”

&ep;&ep;林渡于是爬起来,去热龙虾。

&ep;&ep;她确实是饿了,像只小兽一样据案大嚼,牙齿撕扯着略有些干柴的龙虾肉,红色虾壳扔了满桌。

&ep;&ep;林渡托着半杯红酒,抿了一口,把剔出来的小块龙虾肉堆到她盘中。

&ep;&ep;准备好的浪漫烛光晚餐变成了动物世界,他心中略有崎岖,却又很是圆满,好像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ep;&ep;他咧开嘴,用拇指揩拭她嘴角粘上的黄色虾膏。

&ep;&ep;唇上的触感温柔,苏拉忽然僵住。

&ep;&ep;时空悄无声息地凝固了,大脑停止了运行。

&ep;&ep;他们有过比这贴近十倍的接触,却丝毫不及此刻的亲密。

&ep;&ep;林渡将她的呆愣收进眼底,快活地笑起来。

&ep;&ep;他觉得,是时候了。

&ep;&ep;于是炯炯望定了她:

&ep;&ep;“苏拉,我想……搬进来住。”

&ep;&ep;语气很随意,显得毫无蓄谋,但发亮的瞳孔出卖了他。

&ep;&ep;他猜她多半会拒绝,但至少——这是他下一段英雄征程的开始。矮人吹起了新的号角,魔戒终将被送达。

&ep;&ep;“……”

&ep;&ep;苏拉没说话。

&ep;&ep;楼上不知谁家的弹珠滴滴答答掉了一地,令人替收拾残局者感到焦虑。

&ep;&ep;最后一颗弹珠停止滚动的时候,苏拉听见自己开口了:

&ep;&ep;“林渡……”

&ep;&ep;“嗯?”

&ep;&ep;“其实,我已经厌倦你了。……我们分手吧。”

&ep;&ep;凌晨一点,林渡拖着钢铁侠行李箱,趿拉着人字拖,怀里抱着限量版游戏键盘,像一条被遗弃的卷毛犬,灰溜溜地融入鹤市的夜。

&ep;&ep;这是一座外来人口超过98%的南方海滨城市,人人青春光鲜,一切崭新得发亮。白天是优雅而疏离的,大道两边栽种的棕榈树,每一片叶子都干净规矩,从无旁逸斜出,像个塑料丛林,但到了晚上,霓虹开始流动,野兽出笼,动物悸动,空气湿润油滑,随便一块土壤都能长出千丝万缕的菌菇。

&ep;&ep;苏拉和这座城市一样,冷酷和热烈交替,难以捉摸,喜怒无常。

&ep;&ep;但苏拉并不是这座城市少得可怜的原住民之一,林渡才是。

&ep;&ep;林渡出生的龙美村距离金融cbd只有五分钟车程,是鹤市几个最有钱的城中村之一,其中布满了不少年轻人热衷于打卡的美食老店,添记就是其中颇负盛名的一家大排档,夜晚生意尤其火爆,营业到凌晨四点。

&ep;&ep;林渡进了添记,发小何崇光已经点好了一盘叉鸡饭,两罐啤酒。

&ep;&ep;何崇光是个土著富二代,扔下家里的生意不管,自己出来创业,一上来先关心他的龙虾。

&ep;&ep;“是龙虾不好吃?不好吃也不至于分手啊。”

&ep;&ep;林渡沉默地瞪着油鸡的毛孔,半晌才闷闷地说:“跟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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