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到太**中做了管事宫女,巧颜将宫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且她为人严谨自持,举止有度,待人谦恭有礼又赏罚分明,令上上下下的宫人都对她敬服有加,就连阿娇身边的贴身侍女采萍和采苓也从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阿娇本是个闲散性子的人,有了巧颜帮忙管理宫中事务,她也乐得偷懒图个轻闲,常不时跑回堂邑侯府看望母亲,或是去太后处撒娇哄她开心。

&ep;&ep;这一日,阿娇正在堂邑侯府中与母亲闲谈,太子*宫中忽然来人传信,说太子不知何故触怒了皇后,被叫去椒房殿训责。打发传信之人下去后,馆陶长公主向正急于回宫的阿娇道:“阿娇你不必如此慌张,皇后对自己的亲儿子怎会舍得苛责呢?想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太后和皇上看的。”

&ep;&ep;阿娇摇头道:“即便是做样子,也要做得像样,彻儿不免要吃些苦头的。我得去从旁多加劝解,不然以彻儿那倔强性子,万一顶撞了母后,受到的责罚可能会更重。”说完就急匆匆地回宫去了。

&ep;&ep;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馆陶长公主面上多了层忧虑,阿娇对刘彻实在太过在意了,如果有一天刘彻当了皇帝,广纳后宫,宠幸他人,阿娇必会因此伤心。而如今看来,刘彻即位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怜阿娇竟还如此盲目地把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丝毫没想过自己将来终会面临被他冷落的境遇。自古君王多薄幸,而且为了江山社稷,也根本容不得皇帝椒房独宠一人,即便如她的母亲窦太后与先文帝在年轻时曾患难与共,最终不也是因年老目盲而失宠。为了阿娇日后的幸福,也许刘彻还是不当皇帝为好,可为了堂邑侯府陈氏一族的兴旺发达,又到哪里去找个合适的人选来做这个皇帝呢?

&ep;&ep;阿娇赶回太**中,见巧颜已在宫门前迎候,忙问道:“太子可曾回来了?”

&ep;&ep;“太子妃莫急,太子已从皇后宫中回来了,看情形应是没什么大碍,方才还召了韩嫣去书房里说话呢。”巧颜恭谨地一笑。

&ep;&ep;阿娇闻言松了口气,移步向书房走去。刚到书房门外,就听到里面刘彻满含怒气的声音:“你哪里也不许去!我这个太子如果连自己的伴读都护不住还做来何用?!”

&ep;&ep;“谁又要你这个太子来保护了!韩嫣虽不才,做不了驰骋沙场报效国家的大将军,去军中做个马前小卒总还是可以的。”韩嫣大异平常的赌气话令阿娇正要去推门的手骤然停了下来,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又仿佛糊涂得紧,不知自己该马上进去还是静悄悄地离开,只能傻愣愣地僵立在那里。

&ep;&ep;“嫣,不要离开我!我心里对你怎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ep;&ep;“你对我又能怎样?那阿娇呢?你的母后不是刚刚告诫你要少跟我见面,多亲近阿娇吗?”

&ep;&ep;“母后的话你别放在心里,阿娇是对我刘彻最好的人,而嫣你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在我心里你们没有孰轻孰重。”

&ep;&ep;刘彻的话让阿娇心底泛起了一阵凉意,原来在彻儿的心中,自己竟然是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个身份地位比自己卑微得多的男人!一股怨气陡然间充满了胸臆,她猛然推门而入,却见刘彻正自身后用双手环抱着韩嫣的腰,眼前的情景令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冲上前狠狠甩了韩嫣一巴掌,“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ep;&ep;韩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挣脱掉那人仍放在他腰间却已变得无比僵硬的双臂,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ep;&ep;阿娇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看也未看刘彻一眼,转身向门外奔去,方跑出去几步,就觉眼前一黑,昏倒在书房门口。

&ep;&ep;当阿娇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寝殿的床榻之上,床榻边坐着刘彻,他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测,眼中竟似隐隐露出一种无奈的痛苦之色。

&ep;&ep;阿娇见他如此情状,竟忍不住心疼起他来,握住了他的手,强忍心头酸涩,温言安慰道:“彻儿,别难过了,我们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彻儿,韩嫣——还是你的韩嫣。”

&ep;&ep;刘彻眼中的痛苦之色愈深,哑着声音道:“我多么希望这一切真的从未发生过!阿娇,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害你伤心!”

&ep;&ep;阿娇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惶惑与不安,彻儿的性格她最是了解不过,如果是为了韩嫣,他会向她坦承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所认定的事情绝不会犹豫不决,更不会愧疚自责。可现在他所表露出的痛苦是那么地真实深切,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心中隐隐地感觉到,那件能令他如此痛苦的事情必将会带给她百倍千倍的苦痛。

&ep;&ep;阿娇缓缓坐起身来,一只手轻抚上刘彻的脸颊,柔声说道:“彻儿,也许我不懂你的雄心壮志,无法助你实现你的宏图霸业,可我懂你的心,甚至比你自己还懂你的心。去做你决定要做的事情吧,只是一定要记住不能后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