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位随过军的王医看了步长悠的伤势之后,当即决定对步长悠进行速骨麻醉,开腹缝合止血。

&ep;&ep;为防止大家打扰,裴炎指挥人把相城抬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去,并将闲杂人等全都撤了出去,只留了大夫、学徒和阿青在里边。

&ep;&ep;其他大夫跟着相城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围着研究箭头上的毒。他们中间倒是有人知道是什么毒药,只是配不出去毒的方子来,不过好就好在都是本地大夫,知道城里谁最有可能会解,就派了人回城去请。

&ep;&ep;晚上两人都发起烧来,换药,熬药,用湿布巾退烧,几个大夫带着学徒轮流守了一夜。

&ep;&ep;次日下午,相城的烧退了,烧退没多久,人就醒了。

&ep;&ep;房间的药炉子上正煎着两人的药,满屋子药香。

&ep;&ep;他从正对面的窗里看到外头下雪了,好像还挺大。

&ep;&ep;学徒过来看,见人醒了,忙止住他,叫他别动,不然伤口该裂了,然后出门去叫在廊下围炉赏雪的师傅们。

&ep;&ep;相城没有再动,他想起步长悠来,转头四下去找她,却瞧见她正躺在另外一张床上。

&ep;&ep;心头猛地一跳,他撑着床就要坐起来,大夫们鱼贯进来,又将他摁了回去。

&ep;&ep;大夫们挨个查看了一番,又摸了摸脉象,已经平稳,就松了口气。

&ep;&ep;相城把脸转向步长悠,问:“她呢,她怎么了?”

&ep;&ep;大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步长悠,道:“这位姑娘伤到了脾脏,有些失血,还在昏迷中,至于能不能像公子这么幸运,那就要看造化了。”

&ep;&ep;相城一时有些茫然,不明白她怎么也受了伤,不明白朝他射箭的人是谁?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裴炎。因为只有裴炎在卫国。裴炎伤他,他倒能理解,但不可能伤公主。还是说不是裴炎?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与此同时看到了几个大夫身后还有两个穿黑衣的青壮。

&ep;&ep;那俩人见相城的目光穿过大夫落在了自己身上,就把大夫们请了出去,又将另外一张空床上的被褥折起来,塞到他背下,使他有所依靠,以便说话。之后两人各退了一步,报上姓名,一个叫卫北,一个叫褚西,并道:“相公子,我们公子因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地久留,就将我俩留下照料,若公子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就成。”

&ep;&ep;相城点点头,道:“你们公子是裴炎?”

&ep;&ep;那二人恭敬的回了是。

&ep;&ep;相城道:“是你们救了我们?”

&ep;&ep;那两人依然是抱拳姿势:“文庄公主前些日子在鄢国被劫,我们公子带人去营救,不幸中了埋伏,身受重伤,与文庄公主掉进了河中。公子和公主被河水冲到了岸上,为人所救,结果又遭余匪追杀,公主再次被劫,公子身受重伤,未能将公主救下,导致她与劫匪再度落水。公子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带人暗中追查,一路追到了弗告城。在弗告城遇到了两位劫匪,原以为跟着能找到公主,却发现劫匪一路尾随相公子,我们不敢打草惊蛇,就紧随其后,没想到他们竟对公子用箭。”微微顿了下,“这两位劫匪均为江湖高手,纵我们全力合围,也未能将其捕获。但此事关重大,耽误不得,我们公子安顿好相公子和相小姐后,就立刻带人去追捕了。不能亲自照料,他让我代他给公子和小姐赔罪。”

&ep;&ep;相城听完就笑了,这一笑倒是真心实意的,裴大公子真会睁眼说瞎话,不过也好,他愿意顺水推舟,这事就没那么复杂了。

&ep;&ep;他点点头道:“祖母年迈,头疾又犯,在下和舍妹得名医指点,到卫国为其寻药,没承想竟遭贼人惦记,想必他们想将我们二人同捉了去威胁丞相,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幸好巧遇世兄,承蒙出手搭救,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倘若他日世兄有需要,在下定全力以赴,还望代为转达。”

&ep;&ep;卫北道:“公子客气,丞相府和武平君府仅一街之隔,相公子和公子又同朝为官,没有私情,也有公义,实不必言谢,请公子好生休养就是。”

&ep;&ep;相城看了一眼边上的步长悠,道:“不知舍妹伤情如何?”

&ep;&ep;褚西转身从靠墙的案子上拿过来一把匕首交给卫北,卫北双手递与相城:“小姐为此刀所伤,刀入腹部一寸有余,因失血过多,尚在昏迷之中。”

&ep;&ep;相城看着他掌中的匕首,那是他的贴身之物。

&ep;&ep;他怔在了那里。

&ep;&ep;卫北见他不接,以为不便,就顺手搁在了床头的几上,道:“倘若公子没别的吩咐,我就把几位大夫请进来?”

&ep;&ep;相城回过神来,看了他俩一眼,又道:“在下在卫国有一旧友,名为霍都,此刻不在慈云街的春风客栈,就在安陵巷的的苏宅,还劳烦两位送个信,叫他到这走一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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