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琅不记得她第二次被肖闻郁抱去浴室是什么时候了。

&ep;&ep;她困倦得根本没办法思考,任人摆布地被清洗,穿衣,直到彻底昏沉地枕进柔软的床垫里。

&ep;&ep;缩在被窝里的沈琅睡颜安静,眼尾的潮红未褪,下唇还留着难耐咬出的浅浅齿印。

&ep;&ep;肖闻郁垂眸盯着她看了良久,眉宇舒展,仍未餍足地凑近了,触碰着吻她的脸。

&ep;&ep;修挺的鼻梁擦过耳畔,沈琅还没沉睡,半梦半醒间,被窸窣的动静短暂地拉回了神。

&ep;&ep;“……”她神识溃散着,没睁眼,很低地开了口,“疼。”

&ep;&ep;声音侬软而轻,哑得有点儿没法听。

&ep;&ep;沈琅告状:“……哪里都疼。”

&ep;&ep;她看不见肖闻郁的神情,静默片刻,察觉到他修长手指拂开她散落在脸庞的耳发,薄唇在鬓边落下一吻,。

&ep;&ep;声音很沉:“睡吧。”

&ep;&ep;沈琅的告状式讨饶起了作用,肖闻郁没再吵醒她,关了床头那盏光色暖黄的台灯。

&ep;&ep;静谧房间内,肖闻郁感受到沈琅近在咫尺的轻微气息,独自在黑暗中按捺着欲|念。

&ep;&ep;她湿润着眼尾喊疼的样子更勾人。偏偏还毫无自觉。

&ep;&ep;一夜无梦。

&ep;&ep;醒来的时候,卧室内的窗帘还遮着,室内昏暗。

&ep;&ep;沈琅摸索到床头的开关,窗帘缓缓拉开。午后灿金的阳光打落在床上,她半敛着睫靠起来缓了会儿,刚挪腰动了一寸,四肢百骸的感觉像跟着被唤醒,刹那间如潮水般一并涌了上来。

&ep;&ep;酸,又隐隐作疼。

&ep;&ep;从手指尖到脚踝都仿佛被折腾了一整晚,哪里都酸疼。

&ep;&ep;……也确实是一整晚。

&ep;&ep;等缓过劲来,沈琅才坐起身想下床。她脚尖勾到绒软的拖鞋,低眼看了眼,眼前白皙的腿上红痕斑驳,连脚腕上那道不明显的疤痕旁都泛着吻痕。

&ep;&ep;沈琅凑近了去看自己的脚踝内侧,昨晚被被咬的牙印已经消了。

&ep;&ep;她这一弯腰,随后睡裙随着动作垂下,丝质的裙摆轻擦着她腿上的痕迹滑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带起一阵敏感的细碎战栗。

&ep;&ep;“……”

&ep;&ep;沈琅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迟滞。她逐渐回忆起昨晚的种种细节,指尖在床沿微微收拢,又开始思索一件事——

&ep;&ep;她以前,到底,是怎么会觉得他纯情的?

&ep;&ep;正思忖着,卧室门开了。

&ep;&ep;肖闻郁推门进来,正好对上沈琅循声看来的目光。

&ep;&ep;他一身西装革履,身形笔挺颀长。沈琅弯唇跟他打招呼:“早安。”

&ep;&ep;她没管住自己,看着人总能想起肖闻郁衬衫下舒张又紧绷的肌理线条,顿了瞬,轻着尾音出声:“……走不动了。”

&ep;&ep;沈琅乌黑的长发披泻,坐在床边没动。肖闻郁来到她面前,捞过床尾的盖毯给她披上,而后垂眸,扫过对方只勾了一只拖鞋的脚。

&ep;&ep;肖闻郁屈膝半蹲下来,托起沈琅光|裸的脚踝,替她穿上另一只拖鞋,问:“什么时候醒的?”

&ep;&ep;“刚刚才醒。”沈琅的声音仍有些哑,指尖在绒毯边缘摩挲了会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ep;&ep;“下午三点。”

&ep;&ep;“……”沈琅无声和肖闻郁对视片刻,忽然道,“昨天晚上。”

&ep;&ep;肖闻郁停了动作,眸光暗流涌动。

&ep;&ep;“送礼物的时候,忘记给贴易碎标签了。”沈琅指了指自己裸|露着吻痕的小腿,继续,“现在礼物她有点不好,都想返厂休息了。”她蜷着尾音问他,“怎么办?”

&ep;&ep;她的声调微微扬起,有些控诉,带点儿揶揄。

&ep;&ep;“……”

&ep;&ep;肖闻郁目光骤然沉了,就着半蹲的姿势,托着沈琅脚踝的手指循着红痕向上抚。须臾,他顺着带

&ep;&ep;起她丝质的睡裙,敛眸吻在她的膝盖处。

&ep;&ep;“不退了。”

&ep;&ep;沈琅听他声音低而沉哑,又盯着她问:“现在饿不饿?”

&ep;&ep;她应声:“有点饿。”

&ep;&ep;气氛微妙地静默了刹那,沈琅对着肖闻郁带了欲的灼热视线,倏然想到了什么。她略带无辜地眨了下眼,补充了句:“……是真的饿了。”

&ep;&ep;肖闻郁缄默地看她,没接话。

&ep;&ep;沈琅的腰还酸软着,难得为自己刚才那句意味模糊的话辩白了句:“不能怪我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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