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怜同意数学老师的观点,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警察确实很废物。

&ep;&ep;数学老师观察着沈怜的表情,发现他很平和,甚至称得上惬意。

&ep;&ep;“你知道你从这里掉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吗?”

&ep;&ep;“我当然知道,啪──”沈怜发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拟声词,如果不是被绑着,他很有可能还会伸出手比划一下。

&ep;&ep;“‘啪’的一下,如果是头部着地,我应该会立刻死亡,如果不是,就算内脏受伤,我也会经历二到三分钟的痛苦。”

&ep;&ep;“乖孩子,你不怕吗?”

&ep;&ep;沈怜懒懒地抬起眼皮:“死亡是归途。”

&ep;&ep;他顿了顿,又道:“我要去地狱亲吻撒旦的额头。”

&ep;&ep;“Iju,youju.”他甚至还有闲心cos一下泰坦尼克那艘悲剧的船。

&ep;&ep;冷风像刀子一样地刮在人脸上,生疼。

&ep;&ep;“你不害怕我便兴奋不起来,你不是一只合格的羔羊。”

&ep;&ep;“我从不认为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ep;&ep;“现在是了。”

&ep;&ep;“亲爱的,准备好投入死神的怀抱了吗?”

&ep;&ep;沈怜没能准备好。

&ep;&ep;因为行刑人先他一步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ep;&ep;一枚子弹从他的太阳穴打过去,然后他从顶楼坠了下去。

&ep;&ep;沈怜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看到了一只手抱着诗集,另一只手拿着枪的医生。

&ep;&ep;医生念着一节诗。

&ep;&ep;“Justthen,aplankinreasonbroke

&ep;&ep;andhitaworldateveryplunge

&ep;&ep;anfinishedknowingthen”

&ep;&ep;〔失去依靠,理性开始崩塌

&ep;&ep;我从高处坠落

&ep;&ep;跌入一个又一个世界

&ep;&ep;终于,看清〕

&ep;&ep;凶手的死亡计划被打断,就像几天前沈怜迟到,一声“报告”打断了数学老师画圆的手。

&ep;&ep;那本该是一个完美的圆的。

&ep;&ep;沈怜看着郑清,问:“艾米莉.狄金森?”

&ep;&ep;郑清笑:“艾米莉.狄金森。”

&ep;&ep;脚印、踩踏、仪式、敲打、所有人入座、沉重的脚步,棺材……这些都能够与女诗人的一首诗对上。

&ep;&ep;“怎么找到这儿的?”

&ep;&ep;“第四具尸体找到了,你应该是第五个。最后一节诗与坠落有关,这里是全校最高的地方。”

&ep;&ep;“你怎么知道我被绑了?”

&ep;&ep;“你说如果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就是为了主神主义事业壮烈牺牲了。”

&ep;&ep;“医生,我那是开玩笑的。”沈怜无奈。

&ep;&ep;“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想给不熟的人立碑。”

&ep;&ep;郑清边回答边给沈怜松绑,顺手给沈怜披了一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