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一同离去,未作更多停留,也没有向身后之人打个招呼。

&ep;&ep;姜知妤今夜许是多吹了些风,直到半夏握住她的十指才后知后觉,自己竟是那般寒凉。

&ep;&ep;“父皇母后应当不知吧?”姜知妤小声道。

&ep;&ep;半夏在一旁极力摇头,“奴婢发现字条的时候,皇上皇后娘娘都已歇下,也并没有人前来打搅公主。”

&ep;&ep;“只是……”半夏话说了一半却忽然哽在喉头,勉为其难道:“公主,这里是围场,走兽众多,你一人孤身前往,总有着隐患,还好今夜是楚将军……”

&ep;&ep;哪里是还好?

&ep;&ep;姜知妤与半夏回到帐中,半夏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披着的披风取下,搁置在一旁的木架上。姜知妤抬手,将藏匿于袖中的匕首轻轻放在了桌上。

&ep;&ep;半夏这才留意到了面前那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的匕首,通体还带着繁琐的花纹点缀,在烛火下依然熠熠生辉。

&ep;&ep;“公主,这……”半夏一时语塞。

&ep;&ep;“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姜知妤苦笑。

&ep;&ep;“我自然不是任意妄为,我有我的意图。”姜知妤的手悬在中途,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匕首重新收到匣子中。

&ep;&ep;她只是想求个平安顺遂,却是那般的难。

&ep;&ep;明明知道在这场政治联姻的背后,注定会有相关的利害之处,前世的结局便是前车之鉴。

&ep;&ep;如今却也只能每日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日赐婚的旨意仍旧落在了她头上。

&ep;&ep;她挑起烛火旁的剪子,朝着烛芯剪去,瞬间帐中又亮堂了几分,橘黄的灯下她的影子映在一旁,她的脸也被照得有了些许暖意。

&ep;&ep;·

&ep;&ep;夜深风起,苏铭仍旧在外头守着。

&ep;&ep;他眼前一亮,只见楚修辰步履匆忙,神情似寒冬下的飞雪,清冷寒凉,不带情绪。

&ep;&ep;抬脚迈入了营帐。

&ep;&ep;苏铭意识到他面目严肃,想来是要要事处理,连忙跟上前。

&ep;&ep;“派人给我送点水来,”楚修辰缓缓坐下,顿了顿,“有些口渴。”

&ep;&ep;苏铭正准备离开,只听身后之人似乎语气中裹着情绪。

&ep;&ep;“要热的。……有些冷。”

&ep;&ep;·

&ep;&ep;姜知妤大概今夜是睡不着,所以便百无聊赖地收拾起自己所带来的东西。

&ep;&ep;因来得仓促,且她也不想携带太多首饰,脂粉奁内也只是稀疏带了一些常用的胭脂与香粉。

&ep;&ep;她的手在匣子上不经意地划过,却忽然想起了许兆元当时赠与她的玉佩。

&ep;&ep;有些事她倒是能牢牢记得,而一些小事却在无意间被她所忽视,遗忘在一旁。

&ep;&ep;那枚玉佩,她上一次所见,似乎是在薛国公的府上。之后却是半点印象也无了。

&ep;&ep;姜知妤原先就有着遗失物件的陋习,一直都是稳重的桑枝在一旁替她看管着,只要还在,那自然该是稳稳收在匣盒中的。

&ep;&ep;姜知妤自知里头没有。

&ep;&ep;因为在薛府之时,她似乎就已将那玉佩遗失在某一处。

&ep;&ep;大喜之日,锣鼓喧天,人影绰绰,若是当真掉在了某个地方,应当早就被人拾去了。

&ep;&ep;想起那枚玉佩的来历,姜知妤的思绪开始朝着久远的记忆而发散开来。

&ep;&ep;那还是曲朔十一年的花朝节,那时她只有十岁。

&ep;&ep;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二月二,龙抬头,崇安城内呈现一片祥和之气。

&ep;&ep;三年前大显在与匈奴的一番交战中残败,失去了战略要地的城池邕州,此地易守难攻,两位将军先后在此番战役中殒命,大显国力也大受影响,直到两三年后,才开始逐渐恢复生机。

&ep;&ep;百姓庭院前,姑娘们将剪好的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讨个彩头赏红之意。花神庙内更是人流如织,大家向花神祈求将福,保佑花木繁盛。朱雀大街上,流光溢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ep;&ep;大雪连下了数日,在今日却戛然止住,街上的积雪也已慢慢消融开。

&ep;&ep;不过因为地面仍较湿滑,往来人群依然小心翼翼走着。

&ep;&ep;十岁的姜知妤人小鬼大,披着红刻丝灰鼠斗篷,手中还抓着新折下的桃花枝,挤入人潮里,个子较小的她灵活地在缝隙中穿梭,犹如得水的鱼儿,娴熟且活跃。

&ep;&ep;“公……”半夏在后方追着,“小姐,你等等我呀……”

&ep;&ep;姜知妤还是第一次出宫,便被宫外的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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