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那之后,闻夏时常会去医院看望叶诗雪,他每次去的时间不长,因为是挑着林风起不在的时间缝儿去的。他同叶诗雪说林风起在学校是如何如何出色、如何如何受人喜爱就像林风起不会告诉父母一样,他也对林风起在学校遭受的恶语嘲笑绝口不提。

&ep;&ep;后来知道叶诗雪喜欢香水百合,他有时候去医院会顺便带一束。

&ep;&ep;直到叶诗雪出院,闻夏便没再和她见过面。

&ep;&ep;小夏,你是个好孩子叶诗雪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阿起就麻烦你多照顾了,他不爱说话,什么事儿都喜欢自己藏在心里,要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你直接骂他,不用跟他客气,他这人就是欠骂

&ep;&ep;闻夏握住她的手:我下不去嘴,妈,这事儿还得你来,所以

&ep;&ep;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ep;&ep;看着叶诗雪眼角的细纹和憔悴苍白的脸色,闻夏只觉得这句话仿佛也是对她的一种凌迟。

&ep;&ep;叶诗雪宽慰地笑笑,没说什么。

&ep;&ep;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ep;&ep;医院每天都在上演着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在这一栋栋的白色建筑物里随处可见,大约是受此影响,从医院出来,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很淡的愁绪。

&ep;&ep;上了车,闻夏是最先从这股情绪里跳出来的:金主,您看我今天这表现还行吗?

&ep;&ep;林风起顿了下,颔首:嗯。

&ep;&ep;下次是什么时候?

&ep;&ep;林风起思忖两秒,说:随时。

&ep;&ep;好吧。

&ep;&ep;已经错开下班高峰期,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回家的路比来时顺畅。

&ep;&ep;然而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林风起忽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ep;&ep;闻夏:进去啊你倒是,咋的了?

&ep;&ep;林风起回头看他,微微侧身,示意他看里面。

&ep;&ep;闻夏奇怪地看了一眼,当即傻眼。

&ep;&ep;客厅地上狼藉不堪,昨天还完好无损立在电视柜上的花瓶现在七零八碎地躺在地上,里头的水淌了一地已经干了,只在地板上留下一圈淡淡的水渍;原本茶几上抽纸也掉在地上,白色碎屑从客厅飞到厨房,更别说还有别的各种装饰物滚落一地

&ep;&ep;这他妈跟遭贼了一样。

&ep;&ep;这怎么了这是?闻夏张口结舌。

&ep;&ep;林风起沉默着,显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ep;&ep;两人在门口杵了有十秒,一个黑影才慢悠悠从厨房晃出来,见着林风起,委屈巴巴地呜咽一声。

&ep;&ep;林风起蹲下,阿哞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儿。

&ep;&ep;闻夏刚换了鞋进屋,就听见奶声奶气的一声喵从客厅传来。闻大鸽跳下沙发,小碎步跑过来,挨着他的腿来回蹭,整一个嗲里嗲起的爸宝猫。

&ep;&ep;听见这声猫叫,阿哞往林风起怀里钻得更深,整颗狗脑袋都埋进去,呜咽声更大了。

&ep;&ep;他看向自己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ep;&ep;再看一眼林风起,林风起也看着他。

&ep;&ep;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这间屋子发生过什么。

&ep;&ep;闻夏捞起喵喵叫的闻大鸽关回卧室,边扫走地上的碎屑玻璃边说:我家闻大鸽没别的优点,就是比较聪明会自己开门。明天出门的时候我会把卧室锁上的。

&ep;&ep;林风起拎着拖把在一边等他扫完地,说:不用。

&ep;&ep;闻夏扭头瞅他一眼。

&ep;&ep;林风起:总得熟悉。

&ep;&ep;闻夏也不乐意把闻大鸽关在房里,想他家大鸽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是只多自由的小猫咪,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次是他理亏

&ep;&ep;阿哞呢?伤着没啊?闻夏问。

&ep;&ep;没有。

&ep;&ep;哦,那就好,他看了眼扫进簸箕里的东西,清咳一下,那个什么,摔烂的这些东西就从我工资里扣吧。

&ep;&ep;二十万,没事,豪横!

&ep;&ep;这些东西不值钱。林风起说。

&ep;&ep;好嘞。

&ep;&ep;爱扣不扣,不扣最好。

&ep;&ep;打扫完一地狼藉,林风起坐在沙发上回放监控。闻夏蹭过去瞅了眼。

&ep;&ep;事情就发生在闻夏下班接到林风起电话的时候。客厅的监控拍不到房间,只能看见闻大鸽迈着优雅的猫步从走廊走向客厅,边走边嗅,在熟悉环境。本来在沙发上趴着的阿哞发现它了,翻身起来,惊动到闻大鸽,大鸽往后一跳,直接炸毛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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