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伸出手,夏遇安故作矜持,“勉为其难。”

&ep;&ep;陆闻钟失笑出声,替他带上。

&ep;&ep;尺寸正好,夏遇安对着太阳举起手看,光线穿透指缝,点缀着黄白小花的草环也熠熠生辉起来。比这一切更耀眼的,是他纯粹清透的笑靥,“谢谢,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里对我而言确实意义非凡,你居然帮我实现了。”

&ep;&ep;看他乐不可支很好欺负的样子,陆闻钟又忍不住逗:“也不用太感动,毕竟只实现了第一步,你想要的尖顶洋楼没有钱建了,路也没法修一修,更别谈买下整座山,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在这里搭帐篷吧。”

&ep;&ep;“啊?”夏遇安果然上钩,收回手,一脸忧心忡忡。

&ep;&ep;倾家荡产大几千万,买块搭帐篷的地可还行?

&ep;&ep;陆闻钟变本加厉地装样,“啊什么啊,回去吧,下午还要收拾东西搬家。”

&ep;&ep;房子卖了当然要搬出来,浪漫的粉红泡泡被瞬间戳破,美好畅想也戛然而止。

&ep;&ep;夏遇安逻辑思维回归,戒指都买不起,一定是为了买这块地山穷水尽了。

&ep;&ep;他快走两步跟上陆闻钟,用尽量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试探:“嗯,那个,建个小洋楼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ep;&ep;“其实我也有些积蓄的,虽然收入跟你们投行没法比。但早年拍卖买了几颗蓝宝石增值不少,七七八八加起来应该能凑个大几百万。当然,不包括现在住的房子,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能卖。”

&ep;&ep;夏遇安谨小慎微地边说边观察陆闻钟表情,生怕自己的话驳了他面子,伤了他自尊。

&ep;&ep;谁知,下一秒陆闻钟笑得肩膀直抖,“就这么迫不及待把嫁妆都搬出来啦。”

&ep;&ep;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ep;&ep;夏遇安站定在原地瞪他,虽然还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被戏弄是肯定的,他眼神有点凶,还有点气鼓鼓,像只炸毛的牡丹鹦鹉,十分可爱。

&ep;&ep;“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陆闻钟转过头,很识相地道歉,在支棱住和滑跪之间丝滑切换,“我也没说谎,现在确实没有资金支撑接下来的开销,但下周就会有项目提成陆续到账,你想要的两层建筑已经约好设计师等出图了。还是挺感动的,你愿意把藏品都拿出来,不过目前不需要。”然后把人捞到身边,牵住他的手。

&ep;&ep;夏遇安不接话,但也没抗拒被牵着走。

&ep;&ep;陆闻钟摇着他的手,没脸没皮道:“消消气,我真的知道错啦。看在我无家可归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ep;&ep;夏遇安终于忍不住,“既然无家可归,你下午是要把收拾起来的东西搬到哪去?”

&ep;&ep;阳光下,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ep;&ep;房子是出差前就走完过户流程的,好在买家很好说话,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慢慢腾空。

&ep;&ep;家具电器都不带走,只用收拾一些私人物品。陆闻钟工作忙得几乎没有生活时间,私人物品也并没有太多,一些办公用品,资料几大叠,还有些旧相册。

&ep;&ep;夏遇安休息间隙随手翻开一本。淡黄的老照片上,陆闻钟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但英挺的五官已分明有成年后的模样,几乎是微缩版。

&ep;&ep;他的身后看起来像个社区公园,大象造型的水泥滑滑梯很有年代感。

&ep;&ep;夏遇安随口感叹:“这种滑滑梯我小时候经常玩,在中山公园里也有个一样的。”

&ep;&ep;陆闻钟放下卷了一半的数据线,走过来,“就是中山公园。”

&ep;&ep;他从透明纸袋中抽出照片,翻到背后,左下角写着:2004年闻钟10岁,于中山公园。

&ep;&ep;有些相遇在经年累月的成长中渐渐模糊,如今被一张照片勾起。

&ep;&ep;“哥哥,你的房子好漂亮,能让我玩会吗?”

&ep;&ep;“不行,不可以玩,会坏的,这是我的比赛作品……哎,你别哭啊,我让你摸一下好了……那三分钟,让你玩三分钟……十分钟总行了吧?”

&ep;&ep;喉结翻滚数下,夏遇安才找到声音,“你也经常周末会去公园里玩吗?”

&ep;&ep;陆闻钟点头,“小学五年级前住在公园旁边,周末写完作业就会去玩,后来搬家就没去了。”

&ep;&ep;夏遇安继续问:“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比你小几岁的那种。”

&ep;&ep;陆闻钟若有所思,仔细回忆了下,“新朋友还真没有,我从小不爱交朋友,更不喜欢带小孩。”

&ep;&ep;心里的期待落了空,夏遇安最后不死心地问:“你小时候参加过什么建筑模型比赛吗?”

&ep;&ep;“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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