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蔓儿知道她这副皮相,会给人造成不信任感。

&ep;&ep;她也不想多解释,谁都不想还没开始诊脉,就被人一口否定了。

&ep;&ep;凡事讲究个缘分,不能强求,这看病也一样。

&ep;&ep;她态度没那么强硬,只是点到为止:“蓝老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该放弃,医者父母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请放心。”

&ep;&ep;见小丫头这么胸有成竹,蓝老爷倒是信了她几分。

&ep;&ep;不过这话说回来,就算不信,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ep;&ep;眼看儿子都是一脚迈进棺材板的人,他自然不敢放弃,但同时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ep;&ep;这些日子,来蓝府看病的大夫,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就没见一个有用的。

&ep;&ep;这个姑娘是二姨娘推荐的,那么就给她一个面子。

&ep;&ep;他轻咳了一声,扬了扬手:“那么,大夫这边请。”

&ep;&ep;这蓝府气势磅礴,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富贵,游廊曲折,琉璃瓦片泛着金光,

&ep;&ep;蓝老爷带着一众人绕过石子小路,经过一座花园,还能看到那边的池塘,荷叶环绕,小荷露出尖尖角,湖水脉脉,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

&ep;&ep;这蓝府果然大,绕了好大一圈,经过假山流水,到了一个雅致的院落,院子里有下人在打扫,看到来人赶紧行礼。

&ep;&ep;这院落很干净,种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还有一套大理石桌。

&ep;&ep;蓝老爷敲开了一扇格子木门,迎面而来的一股药味刺鼻,入眼都是奢华的家具,白色帐幔飘飞,丝滑锦被里盖着一个少年。

&ep;&ep;那少年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瘦弱的不成样子,但脸部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俊俏的公子。

&ep;&ep;他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打颤,若是不是那点微弱的呼吸维持,还真以为他已经去了。

&ep;&ep;蓝老爷看到这样的儿子,心就跟刀子割一般生疼,小声的柔声唤道:“墨轩,醒醒,来了位大夫给你看病。”

&ep;&ep;少年睁开泛黄的眼珠,那眼眶都凹陷下去,让人看了心疼。

&ep;&ep;明明是意气风华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油灯枯竭的老人。

&ep;&ep;蓝墨轩对生死已置身事外,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ep;&ep;他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爹不爱,娘早死,他又得了重病,死了也就死了,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ep;&ep;很多忧郁的心事,像是让这个少年的眉心上了一把锁:“爹,我不看大夫,就让我安静的躺几天,自生自灭吧。”

&ep;&ep;这赌气的话,让蓝老爷听了,心抽疼的厉害。

&ep;&ep;他欠下这么多的罪孽,还没有还清,老天若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这辈子死也不瞑目啊。

&ep;&ep;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跟刚才一脸威严怀疑张蔓儿的模样截然不同。

&ep;&ep;这一刻,她的心也被深深的撼动,可怜天下父母心。

&ep;&ep;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失去所爱的人,和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蓝老爷已经经历了前一种,若是再经历一次这种悲伤,怕是身体也承受不住。

&ep;&ep;“蓝公子,既然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见大夫吗?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多看看美好的东西,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值得你留恋的地方,还有爱你的父母。”

&ep;&ep;张蔓儿的声音,就跟一股清泉,灌入了蓝墨轩干涸的小河里。

&ep;&ep;他看着面前水灵的姑娘,有几分质问跟恼怒:“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命是我的,我说不想看大夫就是不想看大夫。”

&ep;&ep;这段日子,他看过了各种陌生面孔的大夫,跟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掠过。

&ep;&ep;现在看到这些所谓的大夫,心里都一阵排斥。

&ep;&ep;都是一些庸医,除了让他喝那些苦药,迟迟不见好转后,还有何作用?

&ep;&ep;“我就是大夫,你若不让我诊脉,又如何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治好你。”张蔓儿说的诚恳,但蓝墨轩不太领情。

&ep;&ep;原本还以为这个姑娘是新来的丫鬟,可没想到是个大夫。

&ep;&ep;蓝墨轩抬眼看了蓝老爷一眼,眸中染了许多复杂,他爹现在都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

&ep;&ep;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来给他看病,真是可笑。

&ep;&ep;是真心想他的病好的吗?怕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吧。

&ep;&ep;“滚,都给我滚,全都是不安好心的人,滚。”蓝墨轩暴喝一声,虽是半卧在病床上,但那丝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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