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娈这个傀儡皇帝做的极是清闲,扶她上位时,姚显与容钦联手除掉了内阁的首辅赵明承,厂役大肆横行,阁臣纷纷惊恐自危,导致一贯掌持政务的内阁势力坍塌了,往日归于内阁的票拟,也由司礼监代之,批红盖印之事更是轮不到楚娈。

&ep;&ep;直白些,她也就是个挂着皇帝名号的吉祥物。

&ep;&ep;这本已是惨无人道的事了,更倒霉的是,她还被容钦给时刻觊觎着。

&ep;&ep;“又在胡思什么,静心用膳。”容钦冷淡出声,一手捻着织锦白金边的袖摆,一手持着象牙筷箸,行云流水般优雅地为楚娈布菜。

&ep;&ep;兀自望着膳台中央那头烤乳猪出神的楚娈,蓦地颤了颤眼儿,她觉得自己与这头烤的喷香的乳猪命运颇是相似,因为很多时候,她能从容钦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食欲”。

&ep;&ep;甚至不需要长大,她就能跟这头乳猪一样,被容钦一点点的蚕食了。

&ep;&ep;见她瞧着金黄流香的猪肉目不转睛,容钦便让宫人切了一块过来,夹了薄薄肉片蘸酱喂进了楚娈的嘴里,目光幽幽掠过她的脸。

&ep;&ep;这已是她初葵的第四日了,较之前几日,终于能下床行走起来,玉润的脸儿红艳了几分,精致的眉眼似是一夜长开了不少,俏生生的,便是穿着龙袍也掩盖不住女儿的娇美。

&ep;&ep;坐的近了,她身上那股甜甜的馨香都是出离的撩人,容钦喉结微动,心头那股邪火差些又控制不住,面上却是一派让人敬畏的清贵冷漠。

&ep;&ep;楚娈被他看的后背一凉,吃着肉片的细白牙齿停下,戒备的看了眼容钦。

&ep;&ep;这一眼戳的容钦肺管子都要炸了,她总是如此,无论他如何千方百计待她好,这丫头却是从根儿上都没将他当做是好人。

&ep;&ep;啪,容钦丢开了手中的筷箸,霍然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俊颜上沉沉阴戾,惊的宫人慌忙跪了一地。

&ep;&ep;楚娈:“”

&ep;&ep;一头雾水的看着容钦的背影,又看看一台珍羞,明亮的杏眸一弯,便招来了小安子伺候,离了容钦,她这下倒是吃的有滋有味了。XyUshu5点

&ep;&ep;幸而容钦已走,不然怕是要气的吐血。

&ep;&ep;小安子今年也二十来岁了,冷宫十几载里,他念着老宦人的恩情,便一直悄悄接济,楚娈登基后,便让容钦将他调来身边。

&ep;&ep;“爷爷这几日可还好”

&ep;&ep;不似容钦那假阉人,小安子是自幼阉割,说话作态偏于阴柔,鞠着腰替楚娈布菜时,傅粉的脸上笑的不停:“回陛下,老爷子好着呢,家里头的人寻到了一两个,可要接入京来”

&ep;&ep;楚娈摇了摇头,她上位后,那老宦人就自请出宫去了,他一直念着亲人,楚娈就让人去他祖籍里寻,也算是解了他十来年的心愿。

&ep;&ep;“不必,爷爷说过,他想归乡去。”

&ep;&ep;老宦人曾说,落叶归根,他也没几年活头了,当年家中寒苦送了他入宫为内侍,他也不恨不怨什么,老了老了,只想回到那个生他的地方去。

&ep;&ep;小安子如今算是楚娈的心腹了,虽是个傀儡皇帝,可保皇党的人却不少,能用的人还是有一些,这些都是由小安子出面在替她主持。

&ep;&ep;“陛下放心,奴会将此事办妥。”

&ep;&ep;一晃便到了中秋节,此节与年关大节齐重,宫中早已准备大宴。

&ep;&ep;金桂飘香,月满悬天,楚娈便在正心门与群臣行宴,笙乐靡靡,觥筹交错,御台上的楚娈也难得多喝了两盏秋露白,冕毓遮蔽的小脸绯红,看着歌舞的眼睛已经迷糊了,痴痴的笑着。

&ep;&ep;显然是醉了。

&ep;&ep;坐在下端的容钦自然一直在注视着她,往日是禁止了楚娈饮酒,也不知她喝醉会出什么洋相来,他这里一时半会走不得,只能让人先送圣驾回西宫去。

&ep;&ep;容钦却是没料到,在御台上还乖乖的小皇帝,被御撵抬走后闹起了酒疯,跳下御撵便在御花园里没了踪影,偌大的皇家御园,黑灯瞎火寻人自是艰难,四处还不少长湖玉泉,若是小皇帝不慎跌下去

&ep;&ep;“快快去禀报督主”

&ep;&ep;再说楚娈,饮的秋露白后劲儿颇凶,一身烧的难受,在御撵里根本坐不住,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只想离这些坏人爪牙远远的才好,撒丫子跑进御花园里,瞧着一颗老桂树长的极挺拔,上前就一把抱住,瘫坐在地上,摇的一树桂花雨。

&ep;&ep;“穆骁穆骁”她傻兮兮的喊着。

&ep;&ep;这地方僻静昏暗,宫人一时找不过来,人高的绣球花丛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来,与夜色融合的影子诡异又危险。

&ep;&ep;“陛下在叫谁”

&ep;&ep;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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