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莫颜去侯府做客的时候,曾经碰见过表姐的庶妹,和莫颜一般年纪,长的瘦瘦小小,就像个八九岁的女童,见人大气都不敢喘,见面匆匆行礼之后,便跑得不见踪影。

&ep;&ep;自从得知大吕氏当年所作所为之后,莫颜更看不上永平侯府一家人,不过表哥夏明轩那个人还算正直,可惜近墨者黑,将来怎么样还难说。

&ep;&ep;正午的太阳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暑气,莫颜觉得马车的竹垫都沾染上了温度,她只好站起身,让墨香用冷水擦洗,再用干布巾擦干,以此来降温。

&ep;&ep;“小姐,马车上无人,不如您把领子解开吧。”

&ep;&ep;墨香见自家小姐脸色酡红,眼里弥漫着雾气,喘息个不停,很是困扰。这一路上在荒郊野岭,车队又没有停下,想找一条小溪洗把脸都不成,也难怪出门之前夫人再三强调,这一路上肯定要吃些苦头。

&ep;&ep;“无碍。”

&ep;&ep;领口有红绳,上面可是挂着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莫颜不敢掉以轻心,她摆摆手,用帕子抹了一把汗,再忍耐一段时间,等进入到林荫路,有树木遮挡,会好一些。

&ep;&ep;马车外,李德手里提着一个小木箱子,一脸纠结。自从离京开始,主子就变得不太正常,上次在醉仙楼用膳,竟然交代他替那草包小姐和泼辣丫鬟结账,这次又主动让他送冰块解暑。

&ep;&ep;前天晚上,当他闯入内室的时候,主子已经穿好衣衫,可盥洗室的一片狼藉,预示曾经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贞操不只女子才有,男子也极为重视?被草包小姐看光,主子要以身相许?

&ep;&ep;因为此事,李德懊恼了两天,若不是他非要去茅厕,怎么会让草包小姐钻了空子?自家主子是什么人物,大越第一美男,当今皇上的亲皇叔,不知道为何,他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那句不合时宜的乡下土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ep;&ep;“莫小姐,这是我们主子让送来的冰块。”

&ep;&ep;李德说话有气无力,整个人恹恹的,他见墨香探出脑袋,也没了吵架的冲动,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递上小箱子,转头策马离开。

&ep;&ep;“黑炭头,替我们小姐谢谢王爷。”

&ep;&ep;有了冰块,墨香也没计较李德的态度,喜滋滋地拎进马车内,用帕子包着冰块,“小姐,您看,有冰块呢,真凉爽,上面还冒着冷气!”

&ep;&ep;“王爷心里还是惦记小姐的!”

&ep;&ep;这些冰块晶莹滴透,墨香忍不住放进嘴里,感受到冰凉的滋味,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手舞足蹈,“放在凉茶里,喝上几口透心凉,解暑!”

&ep;&ep;莫颜满脸黑线,不知道说什么好,墨香的话听上去有点暧昧,不过南平王既然能惦记她,也算他有良心,背负那么大的使命,总得给个不错的待遇吧。

&ep;&ep;有了解暑的冰块,果然要比刚才好过多了,莫颜睡了个午觉,起身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的要求不高,以后每天能供应这么多的冰块最好。

&ep;&ep;马车一路前行,一刻没有停歇,从日出到日落,赈灾的车队终于找了树林边的官道停下。为了赶路,一行人错过了驿站,今夜要在这里露宿。

&ep;&ep;吕氏被墨梨搀扶着下了马车走一圈,坐一整天马车,腰酸腿疼,要不是靠着墨梨和跟着的婆子捶腿,恐怕腿都肿了。

&ep;&ep;傍晚夕阳西下,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路边不知名的小野花开得正艳,在不远处,有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士兵和护卫们争相到溪边洗脸洗手,有人打着赤膊,说说笑笑。

&ep;&ep;“草……莫小姐,您可和我们主子一同用膳?”

&ep;&ep;李德一惊,多亏自己反应快,不然草包二字脱口而出,还不太好解释。他并不怕莫颜,而是怕身后那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喷火跳脚的泼辣丫鬟。众目睽睽之下,和小女子吵架,会显得他很没品。

&ep;&ep;“不用了,马车上有吃食,替我谢谢你们主子。”

&ep;&ep;莫颜态度平和,她非常了解李德这类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她也不会傻得装清高。早上离开泸州,卫子纤送了很多吃的,天热,放不住,正好用做晚膳。

&ep;&ep;“小姐,咱们有炒焖子,还有酱牛肉片,糖醋鱼段,酒酿田螺……”

&ep;&ep;墨香故意扬着脑袋,当着李德的面报菜名,如愿听到对方肚子咕噜一声,墨香眼底划过一抹狐狸般的微笑,转身回到马车上准备。

&ep;&ep;卫子纤平时咋咋呼呼,实则非常细心,她知晓在马车上带东西不容易,特地挑了几样没有汤的菜色,荤素搭配,莫颜这顿晚膳又吃得撑了,趁着天色还没黑得彻底,她搭着墨香的手臂,四处散步消食。

&ep;&ep;日落西山,暑气渐消,空气中流动着凉风。莫颜沿着一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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