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这话一问,陆在望便清咳一声,故意道:“镇日无聊,我在院中乘凉,便想起曾听过的一段书,此时想来颇有意趣,一时忘了时辰。”

&ep;&ep;这话一出,其余人便纷纷凑近问道:“什么书,也讲给我们听听。”

&ep;&ep;刘承轩道:“对,陆兄见多识广,又出手大方。想必听过不少奇闻异事,诸兄在此亦是了无意趣,你不如说出来,大家一同打发时间。”

&ep;&ep;陆在望啧了一声,又一扫众人翘首以盼的模样,略一沉吟便道:“好罢。”

&ep;&ep;觉得此地显眼,便一齐去了庐舍旁的浆洗后院,她埋头苦思片刻,众人眼巴巴等了片刻,只听她道:“话说这极东海外有一傲来国,国中有一山名唤花果山……”

&ep;&ep;她就着电视剧内容开始编:“……菩提祖师走下高台,拿出戒棍在猴子头上敲了三下,便转身回去,关了山门,猴子抓耳挠腮苦思片刻,忽而面露了然……”

&ep;&ep;底下学生听得愈发痴迷,连回了庐舍的赵延也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院子里。

&ep;&ep;“……猴子穿了东海龙王所赠的金冠金甲云靴,又拿了定海神珍金箍棒,一路打了出去,东海龙王气了个仰倒,遂和其他三海龙王便一同告上了天庭玉皇大帝处……

&ep;&ep;陆在望说到此处便一顿,扫了一眼底下人,笑成一弯月牙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p;&ep;钟睿第一个站了起来,“别啊陆兄,这大伙听的正得劲着。”

&ep;&ep;众人齐齐应和,陆在望喝了口茶摆摆手,“你等上茶楼听说书,还得付茶钱,那说书先生还得歇呢,我这说的口干舌燥,分文不取,那自然是我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ep;&ep;钟睿道:“我等又不是付不起听书钱,银子事小,你便接着往下说,我付钱。”

&ep;&ep;众人道:“对,银子算得什么?”

&ep;&ep;陆在望翘着脚想了会,“本世子要价可不便宜啊。”

&ep;&ep;钟睿忙道:“你只管说。”

&ep;&ep;她略想了想,“一回书每人一两银子。”说完又看向赵延:“殿下身份尊贵,一两银子太少,有辱殿下身份,我得收殿下五两。”

&ep;&ep;赵延哪里在意一两和五两,只是陆在望分明是故意讹他,便瞪她一眼,陆在望一缩脖子,不甘心道:“一两就一两。”

&ep;&ep;赵延摸不出碎银子,便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扔给她,“说罢。”

&ep;&ep;书院里的十一位学生,一位是当今圣上亲儿子,其余家中也皆是朝中三四品大员,平日一两银子不够磨牙的,甚不在意,见此便纷纷解钱袋:“一两就一两。”

&ep;&ep;陆在望揣着三十两银子,乐得弯了眉眼。便又说了一回才道:“下回书各位明日请早,我这每日做饭说书的,累了,我得歇会。来日方长啊诸兄。”

&ep;&ep;说完便悠哉哉的溜达回了庐舍,心里一算,每日能收十一两银子,一个月下来便是三百余两,若再偶尔讹一讹赵延那二傻子,满能到三百五十两,三个月下来,在京城置办个小宅子不成问题。

&ep;&ep;赵珩站在后院角门处,披一身浓重夜色,只见那人得意洋洋的,蹦了一回跳了一回,不由道:“永宁侯膝下怎能养出她这样的性子?”

&ep;&ep;身后暗卫李成亦扬着脖子听了一回,“殿下不要小看了陆小侯爷。殿下可听过遍布京城大街小巷的‘绿头牛’‘红头牛’?”

&ep;&ep;赵珩身形未动,只道:“说。”

&ep;&ep;李成便接着道:“数年前,京城东西南北的大小街巷中,出现不少大小规制一模一样的拉客牛车。此一派有个特点,拉车的车夫皆在缰绳上系个绿布头,待车上人满,便换成红布头,百姓们看着新鲜,称之为“绿头牛”“红头牛”,数年下去,此类牛车遍布京城各处,下头有人传言,此物皆是出自永宁世子之手。”

&ep;&ep;赵珩这才回过头看了李成一眼,又转过身时,她蹲在角门上发愣,又在地上比比划划,“如此说,岂不是京城市井之中,遍地都是他陆之洹的人?”

&ep;&ep;李成道:“是。”

&ep;&ep;赵珩笑了一声,“她倒是有些意思,比陆进明那武将活泛。”看着她蹦蹦跳跳出了后院,要往后院庐舍去,吩咐李成:“去叫她来。”

&ep;&ep;赵延已然被书童带了来,见了他便十分高兴,小跑着过来,“大哥。”

&ep;&ep;赵珩生母卫贵妃膝下两子一女,他是老大,中间一个庆徽公主,赵延是老幺。卫贵妃在赵延两岁上便病故了,皇家父子缘薄,赵珩打小带着弟弟妹妹,三人相依为命。

&ep;&ep;对赵延来说,兄长便是天地,他对亲老子尚且阳奉阴违,可赵珩不管如何严厉,他必规规矩矩的照听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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