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莲华,我娘的手肘不动了。”

&ep;&ep;“莲华,我的脚也不太好动了。”

&ep;&ep;“莲华,我哥上次定的那个支架,好了吗?”

&ep;&ep;莲华坐在一堆木头中,一双小手灵活的敲打着各种有问题的东西。

&ep;&ep;她被沉溪捡回来后,沉溪只认真教了她识字,然后丢给她一本书,“这是你爹的遗物,自己保管。”

&ep;&ep;如此七年的光景,他们师徒很少交流也很少说话。

&ep;&ep;偏偏他们所在的村子处于叁个国家边境的交界处,每每都有大量的难民涌入,断胳膊少腿的人最多。

&ep;&ep;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莲华对着一大堆的木头起了兴致,照着她爹给她的那本书便开始造物。

&ep;&ep;起初,不过是些小物件,然后开始制作桌子椅子什么的下山卖钱。

&ep;&ep;没办法,她那个师傅是已经接近于神仙的人,除了最初的叁年管了她吃穿之后,她便都得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不过,桌子椅子几乎是换不来钱的,她发现给人接胳膊接腿,最能挣钱。

&ep;&ep;她的发丝间常年粘着些许的木屑,显得脏兮兮的,但是她拉着大大的箱子来往当地的军营如入无人之境。

&ep;&ep;因为她是沉溪的徒弟而且大家都非常需要她。

&ep;&ep;积年累月的战场犹如大型绞肉机,所有的一线士兵都有残疾,但是有了莲华,他们就可以重获生机:安装接上的木肢灵活百变,除了需要定期维护,基本和原来的手脚没有太大的区别。

&ep;&ep;她就靠着这些养活自己,偶尔也会摘些新鲜的水果拿给师傅,虽然在她看来,师傅一点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ep;&ep;沉溪的师傅死于七年前,在那之后,他很快就成了南疆新的精神领袖。

&ep;&ep;当地所有的占卜,祭祀还有医术全都需要他,就连出征,都有大将军连夜过来找他卜问吉凶。

&ep;&ep;这在莲华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不觉得战争胜利和占卜能牵扯上什么关系。

&ep;&ep;当然,她也很崇拜自己的师傅,他学贯古今,无一不通。只是,他大概嫌她笨,什么都不教她。说起来也不是不教,师傅当年还是问过她的:书法、绘画,她不愿学;医术她也嫌麻烦,然后师傅就黑了脸,再也不理她。

&ep;&ep;她还厚着脸皮又问,“师傅,你在说几个好玩的教给徒儿呗。”

&ep;&ep;“五行之力需得生来具有神通。你没有。”他丢给她一句,好几天都没有再理她。

&ep;&ep;从那时开始,她就学会一个人玩耍,和木头玩耍。

&ep;&ep;她手上的那本《缺一门》,早就被她背的滚瓜烂熟了,只是,里面的一些文字,她不认识,她请教过师傅,他让她别去琢磨那些看起来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学好其余就可以了。

&ep;&ep;所以一到春天,她就会开始收集木头。各种各样的树,她都得去爬,然后用她自制的斧子去砍。这斧子被她改良过好几次,现在她已经能睡在一旁等着它自动工作了。

&ep;&ep;“我说你,怎么这么脏?”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ep;&ep;莲华睁眼,只见一个小沙弥愣愣的指着自己。

&ep;&ep;小沙弥的师傅是个白胡子老者,“玄寂,你六根不净!”

&ep;&ep;“师傅,可她明明就脏的很。”

&ep;&ep;“哎。”老者走到莲华的面前,“你一个人?”

&ep;&ep;“师傅有礼了。”莲华一看他们身穿袈裟便知道他们这群人是和尚,“我家师傅在山上修行。我自己出来砍些树做东西。”

&ep;&ep;“阿弥陀佛”老者看了看她的发间的木屑和手指,“施主莫不就是为人打造义肢的莲华姑娘?”

&ep;&ep;“正是。”莲华咧嘴一笑。

&ep;&ep;老和尚捋了捋胡子,看向自己的徒弟,“玄寂啊,以后看人看物,要用你的心,而不是用你的眼。”

&ep;&ep;玄寂垂下眼睛,虚心受教。

&ep;&ep;“小沙弥,你今年几岁了?”莲华一点也不恼他刚才的话语。

&ep;&ep;“女施主,我今年十五岁了。”

&ep;&ep;“哈哈,可你看起来好小啊。”莲华指了指他的光头。

&ep;&ep;玄寂往他师傅那处挪了挪,有点手足无措。

&ep;&ep;“莲华施主,这附近可有歇脚的地方?”

&ep;&ep;“如果大师不嫌弃,可以随我来。”莲华一路左跳右窜,带他们来到一处洞穴前,用手指了指,“我经常歇在此处。”

&ep;&ep;老和尚带着玄寂进去,不禁眼前一亮。

&ep;&ep;“简直,巧夺天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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