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纯嘉皇贵妃……?何人?”似乎很是不解。

&ep;&ep;“你少装蒜,”李淳有些急了,“画像上的纯嘉皇贵妃和你长得这么像,难道是个巧合?”

&ep;&ep;李络闻言,眉一挑,张了张唇,“大皇兄的意思是……”他甚少有这般明显的表情,如今这么惊诧的样子,反倒像是刻意在演戏了,“我其实,可能是皇贵妃的孩子?”

&ep;&ep;李淳愣了下。

&ep;&ep;他忽然想到,如果五皇弟根本不知道纯嘉皇贵妃是谁,一直死心塌地地认为自己是卑贱的宫女之子,是不是更好些?原本已认命了的,如今陡然被人告知他是皇贵妃之子,会不会倏忽就有了野心?

&ep;&ep;这么一想,李淳登时懊恼起自己的冲动来。他立刻改了口,道:“你想错了。我不过是想问问,你母妃可是皇贵妃的远房姊妹,才叫你们鼻子嘴巴生的有些相似。皇贵妃去得早,不曾留下孩子,五皇弟莫要误会了。”

&ep;&ep;李络收敛了表情,淡淡道:“原是如此,那是我想错了。”

&ep;&ep;李淳感尴尬尬道:“罢了罢了。现在想来,你与皇贵妃也不怎么相似。今日就当我糊涂了吧!”说罢了,他便转身想走。

&ep;&ep;朱嫣的伞掌的实在是矮,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李淳的发冠。李淳心里有闷火,但对着朱嫣又不好发作。于是他自朱嫣手中接过了伞,状似体贴道:“表妹,我自己撑伞吧。”罢了,就将伞撑在自己身侧,独自跨出长定宫门去。

&ep;&ep;“大殿下……”朱嫣怔怔地看着李淳背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ep;&ep;统共一把伞,李淳自个儿撑走了,她只得淋在细雨里,眼睫与发丝都被打的蒙蒙湿。她纠纠结结地想和李络告退了,却见得头顶晃过一片红,竟是有人撑了一柄伞在她背后。

&ep;&ep;朱嫣扭头一看,只见应公公干瘦的脸笑的和气:“朱二小姐,让老奴送您回岐阳宫吧。”

&ep;&ep;朱嫣整了整,口中干涩地说:“……多谢五殿下。”

&ep;&ep;她移目去看李络,他的表情很平淡。朱嫣偷偷打量着他的眉眼,越看越觉得他像纯嘉皇贵妃。她想张口问,又清楚地明白不能问。

&ep;&ep;这些宫中的秘辛,便是一把双刃剑。知道了,便多了份底气,又能得了旁人的把柄。但同时,却也是给自己惹麻烦。如她这样的人,理当明哲保身,懂装不懂才对。

&ep;&ep;可她对李络——

&ep;&ep;她又真的想知道,他为何与纯嘉皇贵妃生的如此相似?

&ep;&ep;朱嫣的表情复杂,变来变去的,谁都看得出她心里乱糟糟的。李络见了,人往轮椅背上一靠,身子闲散了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眉眼一合,声音清淡,“我确实是纯嘉皇贵妃的孩子。”

&ep;&ep;这话好似一道惊雷,险些将朱嫣都劈焦了。她又惊又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ep;&ep;什——什么?

&ep;&ep;李络当真是纯嘉皇贵妃的孩子?他竟然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儿?皇贵妃的孩子,竟在宫中被如此践踏鄙薄地过了这么多年?别是李络在诓骗自己吧?他不是一向喜欢拿自己寻开心呢?

&ep;&ep;朱嫣面色刷白地站在伞下,嘴唇抖了抖,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变成了另一句话:“五殿下,若是此事当真,你就不该将其说出口。”

&ep;&ep;他不该将此事说出口。他不该。

&ep;&ep;宫中无人知晓他是纯嘉皇贵妃的孩子,那皇贵妃的坟茔和身后定然藏着许多十数年前的秘辛。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招惹了无数燃身之火。

&ep;&ep;若她心思险恶,大做文章,不说皇后姑姑,单说裕贵妃就绝对容不下李络。李络兴许——会死。

&ep;&ep;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将此事说出口。

&ep;&ep;见朱嫣面色刷白,李络却无谓地笑起来:“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此事相当要紧,你谁也不能告知,必须为我保密。”

&ep;&ep;朱嫣扯了扯嘴角,说:“五殿下想的简单。无恩无情的,我为何要替五殿下保密?”

&ep;&ep;李络竟然笑了。他道:“别忘了,我也有你的秘密。你若泄露了我的秘密,那我也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ep;&ep;朱嫣愣了下,有些疑惑:“我的…秘密?我的什么秘密?”

&ep;&ep;李络目光斜斜地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你虽已被内定为大殿下的皇妃,却心系其他皇子。不仅瞒着福昌公主赠予他一本《元贞诗集续》,还收下了对方手雕的玉簪;更是打扮为宫女,私出岐阳宫门与他相会。你说,若皇后娘娘与大殿下知道了这些事,还会让你做大皇子妃吗?”

&ep;&ep;朱嫣久久地愣住了。

&ep;&ep;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李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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