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要,”她很干脆,“今天……有过了。”

&ep;&ep;田芮笑刚要转身开门,就被他拽了回来,人掉进他怀里,嘴被用力地撬开。

&ep;&ep;其间他停下看了眼手表,她问:“赶时间?”他不作答,低头继续吻住她。再赶时间,也要贪恋多一刻与她缱绻。

&ep;&ep;第一次懵怔,第二次怄气,这一次,她终于好好地环住他的背,认真回应他的热切。

&ep;&ep;庄久霖抱着田芮笑,在她耳边低语:“下周考cfa了。”

&ep;&ep;田芮笑的鼻子和嘴唇都贴着他的颈窝,沉醉在他的味道里,声音也有些低迷:“记得这么清楚。”

&ep;&ep;“那我是为谁记的?”

&ep;&ep;“我知道啦,”田芮笑吻了吻他的脖子,“我明天去学校图书馆,周末就在宿舍里住。”

&ep;&ep;“好,”庄久霖稍抬头,安静地注视了她片晌,才说,“走了。”

&ep;&ep;她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ep;&ep;田芮笑走到小区门闸时,回头一看,庄久霖还在那里,落着车窗看她。他冲她一抬下巴,她甜蜜地笑了,转身走进门,连步子都迈得比往日趾高气扬。

&ep;&ep;这一次她没有再走错单元楼,但同样在电梯门上见到了自己过分夸张的笑容。

&ep;&ep;一进家门,打开手机,田芮笑终于看到微信好友申请那个她期盼的小红点。

&ep;&ep;他的微信名简简单单的一个“z”,头像是一块机械表的内部构造,朋友圈最近几条都是转发有关浦越的消息,上一条关于自己的内容已是三年前,他带爷爷奶奶到山里疗养,发了一张爷爷奶奶的合照。

&ep;&ep;真是彻彻底底的老干部。

&ep;&ep;庄久霖说了第一句话:到家了吗?

&ep;&ep;田芮笑回:到了。

&ep;&ep;庄久霖:好,我要忙了,下班了告诉你。

&ep;&ep;她心尖一颤,回了个卖萌的表情包。

&ep;&ep;田芮笑心底倒进了蜜罐,甜得她有点晕乎。

&ep;&ep;从今天起,她都可以这样知道他的行踪了,是吗?

&ep;&ep;田芮笑趴着软榻,慢慢翻看庄久霖的朋友圈。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微信刚刚兴起,实在没什么可翻的,只有寥寥几条,在美国看了一场nba球赛,受邀听传奇大亨的客座授课,参加某个学术会议所做的演讲,和同学的一趟公路旅行,秘鲁的一次海岸滑翔……

&ep;&ep;大多数照片都只有物,没有人。只有在秘鲁那次,降落后他被人泼了一把海水,照片抓拍到水花在他脸上溅开的一瞬,他闭着眼睛,咧着嘴,很是开心。田芮笑猜想,他之所以会发,大概是觉得这一帧很有特效感。

&ep;&ep;二十来岁的庄久霖张扬随性,意气风发,原来在她没有参与他的那三十年间,他也曾有如她一样洒脱恣意的年少时光。

&ep;&ep;这似乎没什么可道的,谁上学时不爱玩闹呢?可偏偏她在他敛起锋芒、磨平棱角的三十岁遇见了他,名利场几年厮杀让他变得城府高筑、讳莫如深,此时再见到那个年少的庄久霖,让她觉得好不可思议。

&ep;&ep;田芮笑反反复复地点开那些照片,哪怕是一条笔直的荒野公路也细看几遍。

&ep;&ep;转眼入夜已深,浴缸放好热水后,田芮笑往入水口倒入浴剂,一缸汤水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ep;&ep;她一边玩手机,一边泡澡,心里每个角落都是庄久霖。女人是天生的福尔摩斯,她知道他的英文名jude,没几下就翻出了他的脸书和推特,一条一条地了解她不曾认识的庄久霖。

&ep;&ep;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个闲暇时刻,也这样想起她,这样翻她的社交账号。她的微博很好找,只要他一输她的名字,就能看到她十几万粉丝的账号。

&ep;&ep;田芮笑把自己泡得通体泰然,起来吹头发的时候,庄久霖发来了微信:下班了。

&ep;&ep;此时已将近零点,她回复他:快回家啦。

&ep;&ep;庄久霖很久没再回复。

&ep;&ep;大约一刻钟后,田芮笑刚洗掉面膜,庄久霖来了电话。

&ep;&ep;大概还没适应与他这样私人联系,田芮笑脸红心跳地接起电话,软嗲嗲地道:“干嘛?”

&ep;&ep;“来看你,”他低沉地道,“下来,我在你单元楼负一楼电梯口附近。”

&ep;&ep;她的心怦怦乱跳:“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ep;&ep;他话里带笑:“回家路线刚好经过,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绕过来?”

&ep;&ep;从浦越回和园,走东三环到北三环的确是最佳路线。

&ep;&ep;田芮笑轻轻地笑着:“那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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